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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1 / 2)





  直到他被一阵锁链声吵醒。

  刚开始温简的意识还有些模糊,有点半梦半醒,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他以为是在梦里,神智很不清醒,可很快翻身时的手摸到了脖子上某个冰凉的物体,温简一瞬间就因为这触感惊醒了。

  接着他就发现他已经不在自己家里了,整个房间的摆设很陌生,不过也显然不是顾危青那的家装,一片黑暗中其实温简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判断得出来各项设施都很齐全,也没有暴露所在位置的顾虑,房间里的装饰有点温馨的感觉,甚至这床都有点软得过分了。

  处境的变化让温简立时坐了起来,链条碰撞的声音响得他有些烦躁,皱了皱眉以后温简还是很快从床上下来了,脖子上的颈环里头垫了细软的绒毛一类的东西,大概这就是他一开始没什么感觉的原因,不过也能得出将他带到这里的人暂时不想伤害他的结论。

  或者也只是单纯为了不让他发觉而醒过来。

  这很诡异,温简虽然不能说是浅眠,但也没有到被从一个地方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都还一点感觉的深层睡眠地步,而且就算他睡得过于死沉,总不至于克莱克勒斯也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那就不排除对方是用了什么别的手段□□、打晕了克莱克勒斯之类的或者克莱克勒斯就是导致他这一境地的始作俑者这些可能。

  床边并没有拖鞋之类的东西,当然,温简也没指望做出这种事来的人能细致到这个地步,不过有地毯,所以实际上其实还好,他赤着脚走到了房间门口,墙壁上的开关显然是天花板上的灯的,温简思考了几秒,还是没有开灯。

  也许他醒过来得比把他弄到这里的人预想得要早,目前为止他还没发现有什么人,但也没有什么东西看起来能解开拴着他的链条,他确实擅长从绳索里逃脱,手铐也行,但是这种金属质的锁他也不可能空手就能够打开,再怎么也需要跟发夹、别针之类的东西,而他现在身上并没有这些,锁链的长度也只足够他走到房间门口了。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这也是温简没有开灯的主要原因,他谨慎地往外观察了一下,开着灯,一切都还算清楚,摆设装饰都是普遍的现代化,温简一时半会儿没能判断得出来这是在美国还是在中国,但是至少不是记忆里的顾危青房子,这看起来是有人住着的,所以应该不是顾危青。

  脚步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温简环视了一遍房间内,没有可供攻击的东西,所以偷袭对方找到钥匙这条方案是不可行的,他眨了眨眼,尽量动静小的回到了床上假装自己还没有醒来。

  至少这也许能帮助他分析出点什么。

  那声音越来越近,却只到门口附近就没了声响,似乎是怕吵醒床上的人,温简猜对方可能脱了鞋子才走进来,但他能感受到对方一点一点靠近到床前,然后没了动静。

  那像是正直挺挺地站在床头。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看这篇文的原来有这么多画图的吗

  ◎34.第34章

  说实话, 想象一下这个画面实在是有点吓人的,任谁在一片黑暗里一动不动地杵在某个人的床头,那都不可能是什么温馨的场景, 温简虽然演过惊悚片, 但这又不表示他就不会感到惊悚了, 更别说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搞清楚把自己弄来这里的人是什么目的。

  站在床头的人似乎再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好像这么站着看着他就是所有对方需要做的事, 温简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睁眼, 便只能尽力演出昏睡的样子, 这对他而言并不是很困难, 可时间久了, 他不知不觉间竟是睡了过去。

  这也不是很难以理解,看着他的人并没有任何具有攻击力的感觉,除了呼吸、心跳之类的声音, 几乎就判断不出来有个人这么站在床头,环境过于安静, 也好像没有什么危险性,闭着眼睛久了确实容易陷入睡眠。

  他金发的时候非常好看。沉默站着的男人这么想, 外面的灯让房里微弱地亮着光,躺着的人发色太浅, 在光线昏暗的房间中反倒变得格外显眼,那看起来就好像对方自身就发着光一样, 他简直就像是长大后的瑞格利尔。

  他就是长大后的瑞格利尔。

  发色更稍暗沉些的金发男人就这么站到了破晓的光一点一点照进来。

  比起在夜间只照亮了一隅的人造灯光,现在这种让整个房间都亮起来了的阳光, 不仅将人看得更清晰,连色调都从幽冷成了带了点圣洁意味的暖黄柔光。

  这样的场景看上去就如同对方是不慎踏入人类城市的真正精灵,以致于脖子上的锁链就更是一同清晰地提醒着这是某种罪证, 但是只要再看一眼垂在被子上仍留有红痕的手腕,克莱克勒斯就能把升起的愧疚感重新压下去。

  这捆缚的痕迹远比锁链更显眼刺眼,尤其是温简的皮肤那么白,任何一点痕迹在那上面都非常明显,他们确实是两个人、两个个体,他确实没法一直都看着简,所以这就是唯一能够确保对方不会出事的方式。

  温简醒过来时第一反应完全没想起来自己正被人困在某个地方,以及自己面前正站着一个人,所以当他习惯性睁开眼睛后,看到立着的熟悉后辈才猛然间想起来了这回事。

  克勒斯。金发蓝眼的男人神色十分冷淡,这回他坐起来了,当确定将他带到这里的是克莱克勒斯以后,先前的警惕也好像就没什么必要了,然而坦白来讲,虽然这算是他预料过的其中一种情况,可当真的发现对方是克莱克勒斯之后,也没法说因为预料过,就毫无失望感了。

  连夜的同一个站姿,克莱克勒斯其实有点僵住了,但他依然没有改变动作,好像这种困乏和酸麻就能对他的行为有所补偿,温简的下半身还埋在被子里,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处境感到紧张,然后接着道:你想解释什么吗?

  我很抱歉。这么说的年轻人脸上的表情很是真诚,他眨了下眼睛,将生理性的酸涩赶了下去,不流畅的语句似乎显得开口十分困难,我知道你一定会很生气,但是我必须得这么做,这是为了你好。

  所以这就是你为了我好的方式。温简点了点头,面上没有一点怒气,仿佛真就只是得到了一个普通而丝毫不能激起他什么情绪的答案。

  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睡裤滑下来遮住了脚踝上的伤痕,但克莱克勒斯比他更快蹲下来抓住了还没碰到地上的脚,这让温简的动作完全顿住了,有些奇怪地看向矮了半个身子的前搭档。

  在一动不动差不多站了大半个晚上以后突然下蹲,哪怕是克莱克勒斯这样的健壮家伙也不由得缓一下冲上来的眩晕,他没能抬头看向温简,只是低着头道:这没有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