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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吕泽让吕释之在厅内作陪,他带着人亲自去书房处理藏书,将各类书籍分拣完毕,又去吕公房间询问他房间内可还有禁·书,而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带回房间的书籍整理好,又到儿子房间讲明利害,让他们把书都拿出来,不要藏匿。

  经过这一番动作,阖家上下都知晓了焚书之令,但也知晓得并不分明。

  吕二嫂在房里转圈,怎么没人到她这里取书?从小妹言她儿子可封侯后,她可取了不少书回房给禄儿看,也不知道这其中有哪些是违禁的。

  吕泽之所以没到二房,是因为各人房中有哪些书,各人最是知道,所以将书房、吕公和自己房内的书籍过滤完毕后,他带着十几箱竹简到厅中换了吕释之。

  吕释之带着人刚踏进小院,吕二嫂便迎了出来,又慌又急的说道:“禄儿房里有不少书,我也不知哪些要缴,那些个奴仆也传不明白话,你赶紧去看看。”

  吕释之习惯了妻子的急性子,笑说了一句,“别慌。”而后有条不紊的先从两人的房间内翻出不少书,又去儿子房内清理书籍。

  一盏茶后,吕二嫂看着清理出的五箱书简,咂舌道:“这些全都是?我给禄儿挑的全是禁·书?”

  吕释之苦笑,“诸子百家,你以为呢?”

  一枚竹简一般写三十个字,只一部《论语》就能装满一车。

  不理会呆怔在原地的吕二嫂,吕释之招手让奴仆把书抬到前头去,自己抬脚也往正厅去,刚要迈步跨门槛,却不防被吕二嫂猛的一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吕释之皱着眉头看她,等她给他个缘由,却见吕二嫂却状若疯癫的大声惊叫道:“不对!”

  吕释之揉了揉眉心,“哪里不对?”

  吕二嫂看了一眼屋外抬着箱子的奴仆,闭紧了嘴巴,没有说话。

  吕释之便对奴仆们挥了挥手,道:“你们先把书都抬过去,我一会过来。”

  奴仆们应诺走了,吕释之这才看向吕二嫂,带着点无奈的说道:“可以说了吧?”

  “哼!”吕二嫂面色不善的一旋身往屋内走。

  吕释之叹了口气,也跟着往屋内走,他站在吕二嫂身后,双手搭在吕二嫂的肩上,一边把她的身子转过来,一边哄道:“这又是怎么了?我不是都依你了吗?”

  这一转过来,吕释之却骇了一跳,吕二嫂竟是捂着帕子,流了满脸的泪水。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又是两情相悦求娶回来的,吕释之见她哭得可怜,便放软的声音问道:“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哭起来了?”

  吕二嫂就势埋进吕释之的怀里,双手扯着吕释之的衣襟,哭声便溢了出来,“我怕!”

  吕释之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问道:“怕什么?”

  “应验了,小妹的话又应验了!”吕二嫂抬头看着吕释之,双目盈泪,颤声道:“我怕我们的禄儿,若他,也应了小妹的话,那我可怎么活呀!”

  吕释之闻言,双手搭在吕二搜的肩上,把她推远了一些,俯下身子与她平视,面色郑重的问道:“什么又应验了,小妹还说过别的谶言?”

  吕二嫂点了点头,抽抽噎噎的说道:“那时我们还借住在沛令家中,你跟我说小妹好好的学起了父亲,必是被父亲的话伤了心,叫我去劝她,我去寻她时,她正在看书,我就随口说了一句‘小妹在看书呢’,她说……”

  吕二嫂用帕子捂着嘴,又哭了起来。

  吕释之着急的晃了晃她的肩膀,“她说什么?”

  “她说,‘明年就看不得了’!”吕二嫂带着哭腔吼出了这一句。

  吕释之怔怔的松开手。

  吕二嫂道:“我那时候也没多想,只以为她是说等嫁了人就没有那么多空闲,哪里知道,哪里知道这竟然也是谶语!”

  吕二嫂越想越怕,“小妹的话全都应验了,我们的禄儿!我不管,以后那个姓刘的不能登我家的门!”

  吕释之心里也乱了,乔迁宴和吕雉的婚事还可以说是小妹根据他家的情况的推测,是赶巧了,可这样的国之大政……

  小妹可没法子知道始皇身边的人事情况。

  所以,这都是小妹算的?!

  小妹她,能算国运!

  吕释之心中震动,片刻,他双手搭在吕二嫂的肩头,郑重的嘱咐道:“你再想想,小妹还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

  吕二嫂静了静,末了,哭着摇头道:“我不记得了,我心里乱乱的,就想着我们家禄儿,什么也想不起来。”

  “好好好,你别着急,这事不是小事,我知道了,也放在心上呢,等衙役走了,我就和大哥商量这事,小妹不是说他们家吕产和咱们禄儿一样么。”吕释之一边揽着吕二嫂往床边走,一边哄道。

  “你先歇会,平静下心情,再好好想想小妹还有没有说别的,我去看看那衙役走了没有。”

  吕释之好不容易安抚住吕二嫂,便急急往前厅走去。

  吕泽将所有整理出来的书籍装车,送走了衙役,此时也正回到前厅,见二弟面色沉重,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可是二弟妹出什么事?”

  吕释之摇了摇头,而后郑重的对吕泽说道:“大哥,我有事与你商量,事关我们吕家的生死富贵。”

  吕泽猛然抬头看他。

  吕泽的院子里,一张案几,吕泽、吕释之相对而坐,奴仆都被远远的打发了,吕大嫂亲自提着茶壶坐在侧边为两人添水。

  若是小妹能算准国运,那么把小妹说过的话串一串,就能推出一个很惊人的结论。

  秦会灭亡、刘季会贵不可言、他们家满门王侯、她嫁给沛令家活不过五年,连起来……

  五年内,秦会亡,而刘季会建立新朝,称帝!

  室内静默久久,吕释之开口问道:“这事,要不要说与父亲?”

  吕泽摇了摇头,“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咱们全家都……,再说,父亲对小妹还有怨,怕是不会相信。”

  吕释之又问,“那台儿和禄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