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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1 / 2)





  她一点点摸索着,将自己以前眼睛看不见的设计弱点,一处接着一处去完善。曾经的她注定只能在一个屋子里,当一个普通的花画师,如今的她却可以通过双眼,成为这天下第一罕见的花画师。

  傅辛夷心中的野望随着屋里作品的变多,像野草在春日探出了脑袋,迎风猛然蹿着个子。

  傅尚书休息了多天后,重新上朝。

  花鸟店掌柜在雨水过后,再度亲自送花上府,和傅辛夷好好谈了一笔生意。从这新一年起,京城外将有三亩花田,专门优先提供花朵给傅辛夷。

  油菜花绽开,杏花李花正大光明跟随春日脚步在树枝头绽放。

  就在春闱来临之际,翰林院出事了。

  以原翰林学士卢景龙为首的保守老一派和以詹知行、洪侍读为首的天赋革新一派,双方互相掐起来,从朝下掐到朝上,掐了个天翻地覆。

  理由用的便是詹达弹劾卢景龙一事。

  卢景龙一派没有证据,却以天下之人都有传闻为由上诉。詹知行身为朝廷官员甚至擅离职守,为了儿子而上京,上歪下不正,小詹翰林胆敢蔑视皇权,公报私仇,罪大恶极。

  而詹知行与洪侍读一派则是有理有据,还拿出了证人反驳,引经据典用任巡以及一干新翰林官场受辱之事死掐卢景龙一派。认为这群老一辈枉顾帝王恩宠,竟倚老卖老,残害同僚、残害普通老百姓。

  掐到这种地步,作为证人的任家任欣颖一直固执往返于大理寺作证。

  皇帝再怎么装死,也被老丞相提醒:“春闱在即,陛下要早有决断。”

  拖了那么多天,这才开年就立刻翻出来。那么多事,皇帝也不耐:“卢景龙的事,大理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若无人检举,他岂不是要在翰林翻天?”

  区区一个翰林学士就敢如此。大理寺要是不敢判,那回头岂不是人人得了一点权势就敢嚣张跋扈。

  至于詹家,难道就不算蔑视皇权了?

  皇帝各大四十大板:“此次科举后,詹知行左迁,事出有因,可酌情处理。詹达已成家立业,却还不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牵连长辈,实在不堪重任。此事交由吏部科举之后再做处理。”

  詹知行和詹达同时被降职。

  他叫出这回在翰林院蹦跶最高的两个大臣,当众指着加重了语气:“这回科举要是出个什么差错。翰林院一并受罚!”

  就在这样官员情绪紧绷,官场水深莫测的情况下,二月初九到来。

  连续九天的春闱正式开始。

  良珠替傅辛夷打开窗户透气:“小姐,春闱今日便开始了。”

  傅辛夷顺着窗户朝外看去。

  院子与书房隔开一段距离,远望是看不到的。傅辛夷却知道桃花已含苞,即将绽开在春闱这几天内。京城的天还没热,雪倒是已不再下了。

  现在的封凌该是经过严苛的检查,踱步走进了考场。

  她收回视线:“我们该去拿画换钱了。”

  第51章

  任欣颖得到詹达被贬职的消息后, 小脸惨白。

  她为了父亲任巡自缢的事情去求人, 却害得人丢了本该有的大好前程,沦落到这种田地, 还牵连了人家家中为官的长辈。

  这一刻, 她竟不知道该不该去后悔求詹达。要是没有小詹大人,她父亲的事永无昭雪之日。她当时宁可被人指指点点, 也想要替父亲讨一口气,又怎么会在寻人时犹豫?

  可告诉了小詹大人, 现在却成了这般状况。

  恩人变仇人。

  是她害恩人一家遭此家中大变。

  她颤着手, 回到家中将自己关进房间里,嚎啕大哭。眼泪止不住,难受得恨不得替恩人受过的是她自己。

  小胖子何通本正蹲在屋子前地面上用树枝扣土玩。

  他见着自己姐姐突然冲进了屋里,又听见了自己姐姐在里头大哭。小家伙茫然伸出手咬了一口手指, 起身去拍任欣颖的房门。

  “姐, 姐!”何通用力敲门,“谁欺负你了?我让郝大哥去揍他!”

  屋里任欣颖哭得厉害, 气险些都喘不过气, 哪里还有空回答何通的问题。

  何通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小脸:要不还是去找封解元?哦不对, 封解元去考春闱了, 听说要在阴暗的小房间关上九天, 特别惨。

  他在门口坐下,听着里头哭了小半天,转变成抽抽涕涕的声音,才再度拍门问:“姐!你为什么哭啊!”

  孩童声音稚嫩, 但听起来格外认真。

  任欣颖打开房门,眼睛已红肿得不像样。她看着地上随地坐着的何通,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你干嘛坐在地上?”

  何通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就拉任欣颖的衣服:“姐,你回答我问题啊。”

  任欣颖嘴刚一张,嘴角不自觉就又垂落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她伸手粗暴抹去自己眼泪:“我,我害得恩人和恩人的爹一块儿被贬官了。”

  何通思考了一下:“是从大老爷变成小老爷么?”

  任欣颖重重点头。

  何通“哦”了一声:“他是干了什么错事么?”

  任欣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