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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即便建国后各大宣传队、工作组广泛宣传男女平等的概念,但实际生活中重男轻女思想一直没有得到有效扭转。

  直到强制独生子女制度出台后,许多女童才能得到家庭物质资源支持,从而可以求学、求职,进而改变人生轨迹。

  另外,在农业时代,自然资源有限,粮食生产方式和产量受限,过多的年轻人口对于社会来说不是财富,而是累赘。饼只有那么大,分饼的人越多,分得的饼就越小。

  进入六十年代后,节育理论在许多国家得到政府的重视。包括国内,当时许多国家都在推行节育措施,这与当时的经济环境和粮食压力密切相关。二战后,各大经济体在战后恢复生机的同时也出现了许多人口问题。例如,米国出现著名的婴儿潮,影响了超过两代人的生产和消费习惯。各国开始宣传马尔萨斯陷阱理论,并给出了生育计划政策建议,免得新增人口过快最终将地球吞噬。

  而在南高丽,50年代的婴儿潮涨势凶猛,刚开始的时候对社会影响不大,因为婴儿只需要喝口米汤也能活下来。但进入60年代后,南高丽的第一批婴儿潮的孩子开始上学,他们家的二胎三胎陆续出现。高出生率对人口结构和福利支出造成的影响开始显现,政府预算捉襟见肘,需要用大量外汇买粮,政府无力继续发展经济。

  为了解决低投资、低生产、低收入、低外汇储备却高人口增长率的恶性状况,南高丽政府提出开源节流计划。其中,所谓节流计划就是家庭计划,也就是韩版计划生育政策。他们从宣传到生育咨询中心,广泛开展节育培训,提供避孕药物。同时,国际机构和米国纷纷援助南高丽,使得计划生育组可以在农村基层开展节育工作。

  这些,与国内正在面临的困境极为相似。从53年开始,大陆政府开始推行节制生育,62年后更是提倡计划生育,提倡“晚稀少”的生育政策。其中,50年代末60年代初,男性以结扎方式实施节育措施的人数达到顶峰。建国后的人口政策,绝非后世人们误以为的鼓励生育。可惜随着各种政治活动的泛滥,许多于国有利的政策或是偏离初衷,或是人亡政息。

  文岚知道问题所在,也知道这些问题对后世社会的影响。所以一旦发现苗头,便联想起许多重大的社会问题,书生意气的文岚便忍不住写了长篇大论,从正反两方面论述问题及其解决方案,供主政者们参考。

  这些,也许只是徒劳无功。

  但是,只有尽自己一份力,李文岚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如意门带来的种种便利。

  窗外,春雨连绵不断,寒冬里蒙着的一层灰绿完全褪去,换成五彩斑斓的新衣。充盈着水汽的绿色,伴着春风,变得分外张扬,把目所能及的土地全部据为己有。

  在这样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文岚忽然出现在一个大学校园里。在看到教学楼的那一刻,文岚便将觅食状态转换成旅游观光模式。

  站在大学内湖边上,缕缕阳光落在湖面,衬得湖水宛如晶莹剔透的绿翡翠。绕行到另一侧,白色的高塔映衬着湖水,湖面照出白塔倒影,相映成趣。中式的亭台坐落在湖边,站在临水一侧,看着眼前的诗情画意,感受着徐徐春风,心旷神怡。

  忽然,高楼一侧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几句年轻男子的惊呼,窸窸窣窣,不绝于耳。

  文岚打算走过看个究竟,未到楼侧,便听到另一侧有个腔调有点特别的女声正在质问:“老师,他们在毁坏树木,为什么没有人管,没有人制止他们?”

  文岚加快脚步,转过宿舍楼,便看见那一抹清脆的绿意,在光秃秃的地平线上显得那么醒目。可惜,有几个年轻男生已经爬到树上,正在伸手去够榆钱。为了摘下那一串串形状像蝴蝶又似古青铜钱的嫩绿色花,男生不断拉扯枝条,掰扯树叶。许多嫩绿的枝条因此被折断,或是耷拉在半空,或是直接坠地身亡。

  中年的男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看着眼前新来的外国学生,为难地解释道:“从去年秋天开始到现在,我们谁也没有吃到任何的新鲜蔬菜。不管是为了充饥,还是为了补充营养,我们都不太合适劝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与他并肩而站的年轻女子,看着树上那些直接嚼起花束的年轻学子,转身看见的老师浮肿的面容,忍不住捋了捋头发。一缕秀发应声脱离,年轻女子看着手上一绺一绺的金黄长发,没再说话。

  文岚跟着那个年轻的女子走出了校园,她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在寂静的胡同里。她走得真的很慢,那些把孩子裹在背后的老妇人,那些推着婴儿车的老先生,一一越过了她,匆匆忙忙赶着回家。金发年轻女子,看着那些渐渐远去的笑容可掬的小童,脸上的凝重逐渐褪去。

  路边一户人家在房子外面修了一个特别好看的三米见方的小花圃,攀在木栏杆上的粉色月季争奇斗艳。蔓生植物已经爬上屋顶,吐出丝丝春意。树立的花架上摆着几盆仙人掌和兰花,墙边一溜花盆里种着葱姜蒜和韭菜。墙角挂着一个棕色的鸟笼,几只小鸟正在争相鸣叫。

  金发女子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小院子,不由地开口问道:“是哪位修建了这么漂亮的花圃呀?”

  蹲在墙边的孩子中,一个拿着小铲子清理杂草的四五岁小姑娘羞涩地笑着,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闻声出来查看究竟的老翁。

  老翁自豪地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朗声说道:“是我!”

  金发女子把自行车停在一旁,嗅了嗅墙角的花香,站在花圃篱笆外,与老人攀谈起来。

  附近几户人家也出到门外,几个小童羞羞怯怯地探出头,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头发与眸色都与众不同的女子。一旦视线正好对上,他们又赶紧撇开脸,把小脑袋藏着大人身后。一直到大人们安抚地拍拍他们的头顶,渐渐习惯金发女子的容貌,他们才慢慢露出天真无邪的笑颜。

  旁观这一切的文岚,心里一股暖意喷薄欲出。

  ☆、初种香菇

  李文岚搬到新安市不到一个月,便如约收到江镜明辗转托人借出差机会带过来的香菇菌种。

  此外,江镜明还贴心地附上相关配套资料一叠,供李家众人参考学习。

  为了安置这些宝贝,关博睿又出人又出力,不仅翻译了文岚找回来的食用菌养殖资料,亲自陪着文岚前往米国和菊刀国分别收集相关资料和配置不同的养殖基料,最后还亲自带领男孩们在自家楼下和西山树林分别搭建了培养香菇的实验棚。

  文岚一早做彻底的清洁消毒工作,提前把需要用到的器材全部拿出空间,一一准备妥当。

  文雅等趁着休息时间,也都挤在屋里帮忙。消毒、称料、拌料、装料,兄弟姊妹各自认领一部分工作,分工合作,分头忙碌。

  文彬将木屑、麦麸和石膏粉等按比例拌匀,装进提前准备好的培养袋里。

  文岚一边装培养培养料,一边不时用手压紧。待装到差不多五分之三的分量,文岚便把培养袋放在一旁。

  文辉一边装培养料,一边不放心地再三确认:“之前队长也打算在我们村尾种香菇,我爸还托三叔帮忙找资料,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路子。我也找人打听过,可我打听到的都是用某些种类的树木做桩,然后种上香菇菌丝,没有一个人说过要用木屑来种香菇的。关叔今天不在,我们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这些菌丝可是江叔好不容易托人千里迢迢带过来的,万一哪一步做错了,浪费了江叔一番心血,似乎就不太好吧。”

  文雅将提前准备好的纸环扎在培养袋上,绑出圆形的接菌口,然后顺手塞上预先捻好的棉塞。

  彦涛把装好培养料的袋子靠在墙上,接过彦君递过来的新袋:“辉哥,你放心。我爸那些香菇种植材料,我们几个都看过了,大家心里都有数。再说,刚才我们每一个步骤都是按照之前整理出来的程序走的,每个细节都没有错漏。所以,大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任何事情都有万一,如果这次真的不成功,那么我们再写信给我舅舅,拜托他等天气凉的时候再给我们寄一份菌丝过来。我相信多试几次,总会抓住窍门,总能成功的。”

  “可,可这来来回回的,将要浪费不少时间和金钱呢。”文辉抽出一个新的培养袋,用力压紧一捧培养料。

  文雅再绑好一个培养袋,转身拿新袋的同时不忘宽慰大家:“虽然俗话说,尽人事听天命。对于如何种植香菇,我们一窍不通,只能按照指令一一照做。但是我觉得,我们尽量做好每一步,减少失败的几率,那么我们成功的概率还是很高的。不过,就算不成功也没有大不了的,起码我们能够明白哪些会导致失败,下一次可以做得更好嘛。”

  “好了别想那么多,赶紧做完手头上的工作吧。资料上可专门提醒了,从拌料到灭菌最好能够控制在六个小时之内。我们第一次操作,为了避免出现错漏,最好抓紧一点时间。”文岚看了一下已经装好的培养袋,“我们的高压锅太小,即便是这种最小的培养袋也装不了几个。要不,我们先拿一部分去加热消毒吧。表哥,你先帮我把这些培养袋搬下去吧。”

  “也好,先煮一部分,拿来试试手也不错。文榕,你不是说你负责烧火吗?快点下去,可以提前做准备了。”彦涛话未说完,文榕已经抓起火柴跑下楼去。

  文辉和彦涛分别抱起装满培养袋的高压锅,跟着下了楼。

  等文雅等人装完培养袋,收拾好消毒和接菌物品下楼的时候,楼下第一锅已经接近尾声。

  火红的热焰舔舐着高压锅,把锅底和旁边新垒的土灶都熏得乌漆墨黑。

  文榕把一束干芦苇塞进灶口,抹了一把汗,可怜兮兮地请求道:“有哪位善心人士能够替换我一下吗?”

  彦君看着眼前的灰猴子,不由地扑哧一笑:“你可是收了3颗奶糖作为这次烧火的报酬的,怎么,还想临阵脱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