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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我欠你一条命

第29章:我欠你一条命

“这边也没有!”

看着外面的光亮,少说也有六七个人。

连屋顶床下都不放过。

文成听着帐外乒乒乓乓的声音,手心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外面光亮,帐子内是一出暗区看不清里面如何,否则被他们看到自己的状况,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男子躲在床上,甚至温热的身体触碰到她的足膝,文成一动也不敢动,侧耳细听外面的一切。

就在侍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为首的侍卫瞥见桌子上的瓷瓶。

“这是……”

“那是我的伤药。”

文成暗暗心惊,这个男子竟然忘了将桌上的伤药收好!但还是面不改色平静的说道,“大人,那瓶伤药是我的,今日在外面玩耍时不小心伤到手臂。”说着从纱帐下伸出青葱一样的手,撸开衣袖,一片红肿划痕展现在面前。领头的男子看了,果真不假。

“是在下多心了,得罪之处还请小姐海涵。”说着躬身退出房间,关上大门,院子中又恢复了平静,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男子从被子中出来,许是闷热的缘故,刚刚惨白的脸上竟有了些血色。

一把将她摁倒在床上,手掐住脖子质问,“高小姐?你是高觉什么人?”

文成用力挪开他的手腕,捂住脖子奋力咳嗽,“让开,不要忘了,刚刚救你的人是我!”

“高觉是你什么人?!”那人又问,用力握住她的手臂,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骨头拆碎。

“放手!”文成用力推他,甩起巴掌毫不犹豫的扇在他脸上,顿时妖娆的脸上印出五指,“我与没有关系!”

心却像被利刃刺穿,那个被称作父亲的人,早就舍下她,手臂上的伤痕就是他的杰作,甚至,今日差一点就葬身水池。他,从来都没有接受过自己……

泪滴滴坠落在颈间,光洁的脖颈勾起一道美丽的弧度,眼眸微颤,她只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弃儿。

忽然禁锢在手臂上的手松开,一双手触在她的眼帘处,接下一滴正欲淌下的泪滴,在白皙指节分明的手指间像一滴晶莹的水晶一样。

“今日是我欠你一条命,你叫什么,下一次我还你!”

“还我一条命?”文成冷哼,今日若不是受他胁迫,也不会如此狼狈,他是刺客,不知在王府中做下什么坏事,闹得这么大动静,“不如现在就还了。”说着从床上跃下,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指着床上的黑衣人。

他笑了,嘴角上勾,暗黑色的眸子里渐渐转换成湛蓝色,黑发散乱在两边邪魅无比,拍手道,“有趣,竟是我小看了你。”慵懒的依靠在床边的木栏上,目光斜睨,扫视上下,不怀好意的笑笑。

文成顺着他的目光,发现自己只披了一件纱衣,皮肤在白色的衣衫下隐隐浮现,光洁的玉足落在粗糙的地面,赤脚光足踩在青砖上。

双手急忙护在胸前,怒骂道,“流氓,小人!”

“我本就是小人,无需你来提醒,为了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只要目的达成,代价如何都无所谓。”说着撩起她的发丝,暧昧的说,“就像刚才……”

“卑鄙,无耻!”文成厌烦的打开他的手,“你是什么人?来王府有什么目的?”她已经注意到他眼瞳颜色的变化,再加上他称自己中原人,此人不是环武国人士。

“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倒是你,都被我看光了,放心,我会对你负责,待你成年之后,回来娶你为妾,但至于第几任妾室,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喽!哈哈哈,本公子的妻妾可不平凡呢!哈哈哈……”

文成被他气得发抖,正要举剑刺去,男子急忙避开,推开窗户,从窗而出,月光下长长的黑发在风中翻卷,狂傲无比邪气十足。

“这是我给你的小小印记,今后还要靠它来找你呢。”文成只觉肩头一同,肩头多出一颗梅花的印记,恨恨的看着他飘远的背影,心里发誓,一定要找他算账。

第二日,文成才听说,昨夜遇刺之人是西南郡将军夫人。

娘!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神乞节街市上的那个温柔美丽的身影。

“她怎么样了?”文成一把拉住送饭来的小丫鬟,急切问道。

“小姐……”小丫鬟吓了一跳,衣袖被她扯落一截,文成急忙收回手,抱歉帮她弄好。

“听说,将军夫人被啐了毒药的剑刺到,加上早前的至寒体质,连宫里的御医都没法医治。”

怎么会,想不到昨夜潜入房间的黑衣人竟然是刺伤娘亲的凶手,想不到自己还助纣为虐,放虎归山!

“小姐,你要去哪?”小丫鬟追上她的步子,文成也不管她,心里堵得难受,酸涩的感觉,实在不是滋味。

行到半路,文成被人拦下,“大小姐,大小姐,主上有请。”

“爹爹找我?”诧异跟随将军府的影士向厢房方向走进,冷冰冰的影士,问什么也不答,文成只得加紧步伐跟上他,心里万分担忧娘亲的伤势。

雕花檀木双人床上,蓝婉双眸紧闭,瘦小的脸颊没有一丝血气。高觉坐在床前,紧握住她苍白的手指,不停揉搓,“婉儿你是不是很冷?我给你揉揉就好了。”脸上布满血渍灰土,眉头紧紧捏在一起,细长的凤眸里充满血丝,哀痛,心伤,自责,担忧。

“将军,何苦为难自己?夫人已经这样,就让老臣为您处理一下伤口吧。”透过沾血的衣衫,能够清楚的看到翻卷的血肉,骇人的伤口血液已经干涸,但依然让人惊骇。胸口,手臂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剑痕。

“滚,都滚!我不走,我要陪着婉儿,婉儿怕冷,害怕一个人,我不能丢下她。”殷红的眸子中蒙上一曾灰尘,透出一股痛楚与悲伤。触着她微弱的脉息,心中忧虑不已,尖锐的疼痛在心口弥漫,向全身蔓延。

文成刚一进门就看到几位丫鬟端着水盆从面前经过,里面是沾了血渍的纱布,不禁心惊,想不到娘亲受的伤这么严重。

厚重的木门从外推开,听到里面怒不可竭的声音,“滚出去!”一盏玉碗从里屋摔出,幸好开门之人伸手矫健,避开它,否则依那力气,必然会头破血流。

“主上,文成小姐带到。”影士立在门外躬身说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爹爹……”文成小心的喊道,看着他颓废的神情,实在难以难以想到他就是那个自己畏惧无比的父亲,心里更加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