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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蝼蚁,你的名字是什么?

第10章蝼蚁,你的名字是什么?

风像是极大的浪朝着面孔就这么拍了过来,宁兰错下意识的去闭眼睛,可是当那风真的扑到了脸上,却又如此轻柔,就好像记忆中母亲那温暖的手拂过皮肤一样。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宁兰错却被自己眼前所能看见的震撼得目瞪口呆。

她正急速飞行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之上,而在这无边无际的海洋尽头似乎还能看见若隐若现的山峦。这看起来遥远的路途,她不过心念一动想要到那山峦去看一看,在回过神的时候,她竟然已经站在了一座青翠的山峰之上。

回望过去,那卷着碧浪的海面已经在身后。

空气中洋溢着潮湿润泽的气息,让这个梦境看起来有些雨夜空灵般的翠色。

在远处似乎有一股热浪直冲了过来,甚至将宁兰错过膝的长发也猛然的吹拂了起来,她转身朝着那热浪的方向看去,只看见在一片青翠如洗的山峦之间,有一处金光直冲天际!

那里是什么?

才这么想着,宁兰错就已经发现整个人再一次腾空而起,就如同那些已经修炼到腾云驾雾的大修士一般。

经过了刚才的飞行,这一次宁兰错显得淡定多了,甚至她都不用紧张怎么控制身体,整个人就朝着那处金光快速的滑翔而去。

空气中的水汽越发的浓重了,在快要接近那金光之处,这湿润的水汽终于变成了绵绵细细的毛毛雨落了下来,沾湿衣角。

眼睛所能看到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风夹杂着细雨从树林间掠过,吹得那竹叶发出了一阵阵簌簌的响声,犹如是谁在信手闲来拨动的琴弦。

顺着林间的石板路缓缓而行,那金光便从密密匝匝的竹林缝隙间透了出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一下子变开阔了起来,竹林之间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空地,一座掩映在竹林间的宅院便出现在了面前。

这宅子并不算大,一眼望去就已经尽收眼底,全是用竹子搭建,而那金光正是从这宅子中透了出来。

宅院的门口上挂着一个用狂草写就的牌匾,宁兰错略略一辨认,这上面的三个大字是堕天录。

“堕天录?”一字一顿的将三个字念出来之后,宁兰错的心底便涌起了浓浓的疑惑。

这个名字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宅子改用的名字,尽管心里存着这样那样的怀疑,宁兰错还是走上前,她刚刚想提起那门上的门环敲门,却不想那门猛然洞开。

那寂寂无声的院子中随着这猛然洞开的门,一股子强劲的风如同刀锋一样刺了出来,让宁兰错根本躲闪不开,正正的被那刀刃般的风正正的刺中!

当下,宁兰错只觉得自己的背脊之上浮出了一片黏腻冰冷的冷汗,就在这一刻,甚至连她的瞳孔也缩成了一条线,就在她认为自己的身体将迎来剧痛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意以无法拒绝的姿态将她紧紧的包裹起来。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只觉得自己那似乎早已干涸枯萎的经脉在一瞬间被充盈,这种饱食的、满足的快乐似乎在宁兰错有限的生命中鲜少出现。

如果可以,宁兰错甚至想彻底沉沦在这样的满足之中。

再一次睁开眼睛之后,宁兰错才恍然发现,这一整个世界全部都是由强大而纯粹的玄气构成,大概是她被散去了所有的玄气的缘故,而在刚刚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到。

抬眼望去,这个小小的宅院是最平常的样式,正面对的是一间正屋,上面写着“草庐”二字,而在左右两边的耳房则分分别写着“药香”和“锻音”。

提起了裙摆,宁兰错首先走进了草庐,这里放着极为平常的六把椅子,两把上首,四把下首,在上首背面的案台之上的墙上则挂着一幅画像,下笔简单可是却生动又富有灵韵,将一个绝色女子勾勒出来。

料想这画像里面的绝色女子就是这间草庐的主人。

宁兰错看着那副画像,只觉得这幅画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她忍不住的陷入其中,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却不想在下一刻,一个巨大的光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她也被猛地弹了出去。

那巨大的灵气袭来的时候,宁兰错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被动的接受。

“碰!”

当背脊重重的撞在了地面上,那钝钝的疼痛毫不留情的朝着她的大脑席卷过来的时候,宁兰错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不像是做梦。

不等她多想,那个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屋子中凭空就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子。

定睛一看,这女子竟然就是那画像上的人!

“哪里来的蝼蚁,竟然也敢到老身这里撒野!”她并不开口,那似男似女的声音便回荡在整个屋子里,不,是回荡在整个世界中,那声音如同海上的波涛,一波又一波的卷上来,朝着宁兰错的身体刺过来朝着她的脑袋刺过来。

胸口中有腥咸在翻滚,跌在地上的宁兰错勉力的抬起头想要去看那个女子,可是目光刚刚接触到她的面容的时候,就看见她那潋滟的眸光便朝着宁兰错扫了过来。

接下来,宁兰错就感觉到一种强大到让她都不敢想象的力量朝着她排山倒海一般的压了下来。

这是属于面前女人的威压!

宁兰错只能在脑子里想到这一点,下一刻,她便只能张开嘴,那翻滚在胸口中的腥咸终于喷了出来,染红了那青石板的地面。

这是一种宁兰错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威压,甚至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威压。

作为云间国最年轻的修炼者,宁兰错接触过很多的炼气修士,甚至也接触过一位筑基修士,可是从他们身上渗出来的威压跟面前这位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好比在绝顶高手和婴儿一般,连提都不值得一提。

而这样恐怖的威压,不过是她淡淡的一瞥,宁兰错根本不敢想象面前这人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恐怖。

此时此刻,她一整个人好像是风雨中凋敝的枯叶,只能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发抖。

终于,那人又一次开口:“蝼蚁,你的名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