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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紧锣密鼓 (含四月粉红600+)(2 / 2)


宏宣帝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含笑道:“原来如此。你误会镇国公了。你的手下,不够资格进诏狱,所以都关在顺天府的大牢里,活得好好地,等着什么时候过了堂,交了罚金,你就可以领他们回去了。

不过”宏宣帝顿了顿,又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人在京郊别庄的?”

楚华谨听说自己的手下还活着,立时知道自己又被简飞扬耍了,不由泄了气不敢再往简飞扬身上靠。此时听了圣上的问话,细想了想,这些消息,仿佛是自己的一个手下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可是那个“别人”是谁,他倒没有细问过。

听了楚华谨的回答宏宣帝既有些失望,又有些高兴。盯着楚华谨看了半天道:“以后别听风就是雨。若是有什么事,直接跟朕说,

别自己带着人出去乱闯。像这次的事情,若不是有简飞扬帮你兜着,

刑部都要寻你去问案去了哪里还能让你站在这里信口雌黄?!一回去记得备了大礼,好好去谢谢镇国公。镇国公夫人还是你两个嫡子的谊母,你们做什么要这样水火不相容?”

楚华谨脸上憋的通红,瓮声瓮气地应了声“是”想不到自己栽赃简飞扬不成,还要承他的人情,觉得憋屈欲死。

宏宣帝心里有事,变着法子问了楚华谨半天,都没有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拿不准是楚华谨到底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他装得好,能瞒天过海,暗渡陈仓。

“华谨,当年你媳妇裴舒凡过世的时候,可给你留下了什么册子、

字帖、书信没有?”宏宣帝拐弯抹角了半天,都不得要领,终于忍不住单刀直入。

宏宣帝知道,老宁远侯死得急,很多东西来不及收拾,便撤手归西。本来还想着有裴舒凡在宁远侯府自当能将宁远侯府的里里外外打理得妥妥当当,不用自己操一点心。

谁知裴舒凡突然去世,将宏宣帝的计划彻底打乱了。

这几年,宏宣帝加快了收军归政的步伐,可是隐隐地,总有一股势力在跟上头作对。不铲除这股势力,宏宣帝还不敢真正废了军户世袭制,将军权收归朝堂。

听宏宣帝提起自己死去的妻子裴舒凡,楚华谨立时想到自己和裴舒芬一起瞒下的那份奏折不由眼神闪烁,有几分心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宏宣帝沉思中抬起头来,看见楚华谨言不由衷的样子心下起疑,故意淡淡地道:“你回去寻一寻若是有,就呈上来给朕看看。”

楚华谨陪笑着道:“内子生前的遗物,都让她娘家裴太傅家收走了。圣上若是想瞧一瞧,还得去裴太傅家试一试。”

“哦?!”听了楚华谨的话,宏宣帝倒是笑了起来,如同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对着楚华谨反而嗔怪道:“不是朕愿意说你,你是朕的大舅子,皇后的嫡亲矢哥。就算看在皇后份上,你也当把原配嫡妻多放在心上。看你如今把个填房宠得什么似地,不是在打皇后的脸?”

楚华谨忙笑着道:“陛下不知,皇后娘娘跟臣的继室处的极好,比舒凡在世的时候,还要好。臣对继室好, 娘娘不会怪罪的。”

宏宣帝对着这个棒槌似的人,终于头疼起来,再一次确定自己是高估了宁远侯府。便一手揉了揉额头,一手对楚华谨挥手道:“好了,好了,你愿宠谁就宠谁,只不要把皇后拉在里头就是了。

下去吧。

楚华谨一愣,追问道:“陛下,那镇国公简飞扬确实是打了臣,陛下……………”

宏宣帝忙打断他的话,道:“你要是执意跟镇国公过不去,刑部那里的案子,你就得亲自过堂了。”

“刑部什么案子?”楚华谨更是摸不着头脑。

宏宣帝端了茶过来,轻抿了一口,道:“京郊别庄灭门案。”

楚华谨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再呱噪,只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真不想查一查镇国公?陛下想想,他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别庄的?”

宏宣帝盯着楚华谨看了半天,终于怒喝一声:“滚!”

镇国公知道别庄,是从安郡王那里。安郡王知道别庄,却是从缇骑的内奸那里。说来说去,又回到原点,触到宏宣帝的痛脚。

圣上既然发了怒,楚华谨不敢再留,也不知道自己的眼药到底上好了没有,只好赶紧离了皇宫,回宁远侯府跟裴舒芬商议起来。

裴舒芬仔细问了问楚华谨同圣上之间的对话,便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圣上必是对镇国公生了疑,又在你面前不好承认自己看错了人,所以恼羞成怒而已。一侯爷不用放在心上。”

楚华谨深以为然,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圣上还能被我问住了。”十分得意。

裴舒芬在心里却在琢磨圣上为何追问大姐的遗物。想起裴舒凡临死前要上的那个奏折,裴舒芬对楚华谨低声道:“圣上问大姐留下的遗物,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华谨严肃地道:“必是为了你大姐临死时候要上的奏折。

一你把那折子收到哪里去了?“又疑惑“此事圣上是从哪里知道的?”

裴舒芬也惊疑不定。这件事,应该只有自己、侯爷和太夫人三个人知道。圣上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想来想去,裴舒芬只得出一个结论:宁远侯府里面,有圣上的人。

楚华谨听了这话,沉吟半晌,道:“我去外院,跟秦管事商议商议,晚上不过来吃饭了。”表示会直接去齐姨娘那里。

裴舒芬点点头,送了楚华谨出去。

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裴舒芬闪身去了自己的琅缳洞天,一边收割着药草和鲜huā,一边琢磨圣上的意思。

坐到三楼的梳妆台前,裴舒芬习惯对着那个不能照人的镜子自言自语,皱紧了眉头苦苦思索:“除了奏折之外,大姐到底留下了什么册子、字帖和书信?”又十分遗憾当年没能占到大姐的嫁妆,居然都让娘家大嫂沈氏给收回去了。

第二天,贺宁馨觉得自己的须弥福地似乎有动静,便抽了空,进了自己的须弥福地里,来到自己的镜子前面,摸准了刻度,将最近一段日子里,对面琅缳洞天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回放。

当听见裴舒芬自言自语,琢磨自己的前身裴舒凡死后到底留下了什么册子、字帖,又或是书信的时候,贺宁馨突然恍然大悟。这些天一直觉得影影绰绰,就像蒙了一层薄纱一样的前尘往事突然清晰起来。

贺宁馨首先想到的,就是当年老宁远侯在世的时候,有一次曾经从西南写信问过自己,为了以后的二十年着想,他们应该怎样做,才能在废太子登基之后,依然保证宁远侯府、皇后娘娘以及三位皇子的利益不受损害。

贺宁馨记得自己回信道,如果废太子荣登大宝,他们宁远侯府便成了外戚。而作为外戚,要保障自己的利益,不外乎三条上、中、下核心策略。

上策,便是迎合圣意:中策,可以针对妃嫔:下策,就要笼络朝臣。

这三策里面,迎合圣意最难,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下策“笼络朝臣”需要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便是宁远侯府手握兵权。

如果宁远侯府到时候已无兵权,笼络朝臣这一招是万万用不得的,用了,便是催命符。所以三个策略里面,只有中策“针对妃嫔”这一招,是最具有操作性的。

在信上,贺宁馨记得自己专门就怎样“针对妃嫔”以史为例,列举了一些可能的情况和做法……

这封信,如果落到有心人手里,便是宁远侯府心怀不轨的铁证。

不过贺宁馨很清楚地记得,在老宁远侯暴毙之后,自己帮他收拾遗物,找出了这封信,是自己亲手销毁的,绝对不会有错。

一除了老宁远侯和自己,应该没有人知道有这样一封信。

所以圣上问的,应该不是这封信。贺宁馨知道,圣上实际上是另有所指,是贺宁馨还是裴舒凡的时候,就帮圣上追查,但是一无所获的那件差事。

看来,就算裴舒凡已经成了贺宁馨,还是不能摆脱那件差事。近来发生的事情,也让贺宁馨隐隐明白,有些人藏不住了,等不及了,要闹事了。

想到此,婆宁馨便等简飞扬回来之后,提醒他,圣上近曰的忧心忡忡,应该是跟西南的人和事有关。让他找机会给圣上进言,请圣上派人去当年老宁远侯驻防过的西南边府查探一番。

简飞扬听了贺宁馨的顾虑,狡黠地笑了笑,道:“我觉得,应该派两路人马。一路在明,一路在暗,才能更好地查探消息。”

贺宁馨微微一笑,赞简飞扬想得周到。

简飞扬又道:“我觉得,应该让宁远侯去做这个明面上的靶子。

然后再让安郡王派个缇骑的好手,在暗地里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