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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江御医家的公子

第三十章江御医家的公子

如今听顾天墨这么一说,她倒觉得那些对于出身界定分明的豪门大家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想起洛云那个满身带刺,桀骜不驯的少年,安雨寻如今竟生出些同情的心思来。

若是有人护着,谁也不会选择变得太过坚强……

“把你心里的那点怜悯给我收回去!”顾天墨眼神如炬,一眼便看穿了安雨寻心中想的什么,“洛云现在在洛府可是人人避如洪水猛兽,敬而远之,他的手段和能耐可不是靠人怜悯得来的,欺压和折磨能使他百炼成钢,不断变强,那小子不会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这丫头当着他的面还敢惦记别的男人,今天吃过的教训还不够?

“我可没有同情他!”安雨寻矢口否认,“那家伙上次那么捉弄我还骂我蠢,这种恶行昭著的人受些折磨完全是罪有应得,一点也不值得别人同情!”

像洛云这种人,同情恐怕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吧?顾天墨或许是为了维护朋友的尊严,所以才会这么大的反应,不让她存着怜悯的心思。

听到安雨寻的辩解,顾天墨眸光动了动,不再说话了。

轿内重又恢复了沉默,安雨寻不禁暗道轿中这个男人的阴晴不定,刚刚气氛明明都调动起来了,现在又在这儿跟她搞冷暴力,真难伺候!

凤鸾殿内,顾延睿跑到刚刚过完寿的皇后面前叫苦连连:“母后,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刚刚那顾天墨来儿臣的启延宫,不由分说便带走了儿臣的人,还私下决定要将儿臣幽闭三月!”

皇后拿起杯子饮着里面的清茶,面色雍容端庄,并没有因自己这个长子的遭遇而表现出什么怒容或者其他情绪。

顾延睿见皇后不动声色,继续声泪俱下的添油加醋道:“母后,现在儿臣的启延宫里里外外都是他凌南王府的人,若不是儿臣借口方便逃出来,怕是还见不得母后您的面了。父皇都还没下旨,顾天墨就在宫中擅下了这种命令,这明显就是逼宫啊!母后,您一定要告诉父皇,治那顾天墨大逆不道之罪,为儿臣讨回公道啊!”

顾延睿一口一个喊冤,却对他私抓安雨寻,还用极端方法对付她的事只字不提。

皇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冲顾延睿摆摆手道:“行了,凌南王为何如此对你,你自己心中有数。”

顾延睿脸色微顿,接着辩解道:“母后,是不是那顾天墨跟您说了什么?您可千万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这家伙一向假仁假义惯了,他其实就是一个表面神武的伪君子,他说的话万万信不得啊!”

“好了,谁是谁非本宫自有判断。凌南王并没有在本宫面前说什么,只是将你要在启延宫思过三个月的事情禀告了你父皇,你父皇也已经赞可,也默许了让凌南王府的人去守卫你的启延宫。圣上那里你就别再去闹一闹了,近日政务繁忙,你父皇是没有心思再去操心你的那些事了。”

“母后!”

“不用多说了。你囚禁未来的凌南王妃,还差点让人伤了她,以凌南王的个性,关你三个月的禁闭已经是留足了情面了。”

“可我……”

“身为一国太子,你贪玩的性子也是时候收一收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在你的启延宫修养身性,其他有什么事,还是三个月之后再说吧!”

顾延睿还想再说些什么,凤鸾殿之外传来一个太监的禀报声:“皇后娘娘,凌南王府的侍卫现在殿外,说是要等候太子殿下一起回启延宫。”

顾延睿咬了咬牙,顾天墨那一群狗真当他是囚犯了?!不过出来一会儿就上门抓人,还敢跑到皇后的凤鸾殿,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皇后倒没有顾延睿的义愤填膺,只轻轻摆了摆手,道了声:“去吧。”

顾延睿自知这次父皇母后都帮不了他,便不再哭诉卖惨了,走至殿外,被凌南王府的侍卫“护送”着回了启延宫。

皇后坐在殿内,看着殿外太子和那侍卫一前一后离去的身影,低下头来将手指上的镀金指套扶好,眸光若隐若现。

她知道,当年打下天顺这片江山,顾天墨的父亲跟随圣上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顾天墨继承其父的衣钵,手握重兵,更凭借自己的本事,拥有着滔天的权势,其势力,在天顺朝绝对没有任何一家权贵能与之抗衡,即使边疆塞外,也很难再找到一位将领与之实力相当。

所以,圣上在处断关于凌南王的一些事情上,不能不说没有秉持公义,但皇后相信,顾及着如今的凌南王对天顺朝的影响,圣上是必然存了些偏帮的心思的。

不然私禁太子,随意处置启延宫侍卫,喧宾夺主,胆大包天,换作旁人,恐怕早就被株连九族了……

顾天墨,不得不说,是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文通武略之能才,若用得好,必能成为太子登基之后的一把利剑,但若不能为人所用……

皇后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她的头疾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只要想事情想得时间稍长,头痛病便会发作,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病也发作的越发频繁了。饶是用了那么多补品和药膳,仍旧无济于事。

如今虽然容颜还保养得当,但皇后还是不得不叹一声,自己也许是真的老了。

“娘娘!”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道:“圣上身边的孙公公来了。”

皇后用两根手指揉着额头,闭目道:“让他进来。”

小太监闻言出去传话,片刻后便走进来一个手拿拂尘,看起来在宫中做事已久的老太监。

太监进到殿内之后首先给皇后行了一个礼,皇后摆摆手,意为免了,道:“孙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圣上知道娘娘久患头疾,甚为挂心。今日江御医进宫请脉,无意中道出自己的嫡长子自小便痴迷医术,熟读医药典籍,精于制药,一手针灸之术更是使得出神入化,而且江公子仁义之心,在民间乐善好施,有妙手回春之能。圣上闻言大喜过望,一直费神忧心于娘娘的头疾,所以便想传唤那江公子前来为娘娘诊治一番。”

“江御医家的公子?”

“是。”

皇后对这个江御医倒也不陌生,身后是御医世家,世代延习医术,进宫为医,也深得圣上和先皇的倚重。

但这些年为皇后诊治过的御医实在太多了,民间的大夫也请过不少,每一个人在医界都有着不小的名声,被说成医术精湛,神乎其技,但这么多年了,她从没因为用了哪个大夫的药而使头痛病略微减轻过。

所以对这个江御医家的嫡公子,皇后娘娘是并不抱有多大希望的。

“这个江公子今年多大年龄?”

“回皇后娘娘的话,听江御医所说,好像是刚满十六岁。”

“十六岁?”听到这个岁数,皇后便觉得自己的病能治愈的可能更是渺茫了。

十六岁,不过一个少年人,纵使对医术抱着多大的热枕,经验和手法也不大可能足以和见多识广的老御医相提并论。那么多经验丰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一个少年人能医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