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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挥散不去的梦魇(1 / 2)


被夜清送回来之后,第二天清早,楚容珍就得到了夜清派人送来的关于千九的消息。

楚容珍静静看着手中消息,冲着面前的白衣人道了声谢,白衣人直接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白纸上面写着千九的事情,没有多余,只是简单写了一些。

这些事情却是极为重要的消息,还附带了一个极为有趣的人。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基本确定了。

“小姐,希王殿下与宁王殿下来了!”舒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原来是丽儿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由她来禀报。

楚容珍慢慢扭头,“一起来的?”

“对,一起上门拜访,不过王爷不在,现在由王妃接见!”

自从千九来了之后,楚王妃不再埋头去研究那解药了,开始慢慢接手王府事务,她也轻松不少,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楚老王爷的态度可以看出,遗诏与楚容琴他己做出了选择。

接下来,她该想想怎么去分辩谁才是幕后黑手。

“出去看看!”想了一下,楚容珍决定出去走走。

今天是第四天,楚容琴昏迷了四天,她的生命正在倒数计时,情况当真很紧迫。

不知道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舒儿扶着她,朝着大厅走去……

大厅中,楚王妃正接见着希王楚辰希与宁王楚辰宁,时不时交谈,眉头紧皱。

楚容珍慢慢走了过来,在楚王妃面前行了一礼:“母妃!”

楚王妃点头,“嗯,珍儿有事?”

“刚刚去看了姐姐,突然想到,有没有什么可以延长姐姐时间的方法,就想来问问……”

“等下我去找找,珍儿,给宁王,希王殿下行礼!”楚王妃淡淡提醒。

楚容珍见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十分不好意思低头福身:“对不起,臣女不知道希王殿下与宁王殿下在这,实在是失礼!”

“无碍,贞宁县主双眼不便,理解!”希王不在意摇头。

“对,本王与三弟都不是不讲理之人,贞宁县主有便之处也能休谅,所以不用自责,无碍!”宁王楚辰宁冷冷点头,细细看了她一眼。

“谢二位殿下!”楚容珍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缓缓的坐回了椅子。

而楚王妃好像被提醒一样,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珍儿说得对,有没有什么可以延长琴儿生命的办法?十天时间太过短暂,可不可以把这时间延长?

好像找到方向般,楚王妃连忙站了起来,冲着宁王与希王点头:“抱歉,本妃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先失陪了。”

楚辰宁与楚辰希都站了起来,弯腰:“王妃不必多礼!”

“珍儿,替本妃照看一下两位客人,府中处理由你先行处理……”说完,楚王妃再次离开,一头扎入了研究之中。

楚王妃留下的话让楚辰宁与楚辰希十分惊奇,他们没有想到,楚王妃竟会把王府的处理权交给这贞宁县主,交给一个瞎子。

“贞宁,还记得本殿么?”楚辰希看着楚容珍,淡淡开口。

“记得,希王殿下!”楚容珍浅笑。

“一段时间不见,你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感觉哪里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好。

“是么?”楚容珍淡笑,十分客气,但也十分的疏远。

楚容珍思考了一下,突然道:“两位殿下的关系真好!”

楚辰宁双眼一眯,眼中闪过异色,冷泠道:“不过是偶遇而己,何来的关系好?”

“哈哈,确实是那般!”希王大笑附和。

因为与楚容珍不熟,所以希王只是简单的聊了两句便去看望了一下楚容琴,之后就直接离去。

不过楚辰宁则是没有离去,反而看着楚辰希的背影离去之后才从怀中掏出一枚龙扣,沉重问道:“贞宁县主,你这是何意?”

楚容珍淡淡看了那枚龙扣一眼,这是楚辰宁当初送给她的那枚,被她派人送到了楚辰宁的手中。

“坐!”

楚容珍不语,伸手,全身的气息改变,没有刚刚的温和娴静,全身渗出尊贵与优雅,从容不迫的贵气,举手投足间那惊人的气势……

不受控制般跟着坐下,坐下的楚辰宁回过神来,抿唇,脸色十分难看。

不知不觉间被牵引,这个女人……

“喝什么?”楚容珍淡淡问道。

“不用了!”楚辰宁想也不想的拒绝。

“那喝白开水好了!”

伸手提起茶壶,给楚辰宁倒了一杯,楚容珍表情平静,动作从容不迫。

楚辰宁看着面前的白开水,神情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

双手紧握,气息一变,虽然被他强压了下来,但淡淡的煞气渗入还是引起了楚容珍的在意。

“宁王殿下想要皇位?”

楚辰宁双手一紧,茶杯中白开水被他不小心撒落,抬头震惊看着她,眼中一片复杂与惊讶。

淡淡扫了他一眼,楚容珍喝着手中白开水,不语。

楚辰宁紧紧打量着他,打量了很久,最终才阴沉着脸,一字一字咬牙低斥:“与你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这是本殿的事情,不劳操心!”

“殿下看不起女人?”楚容珍神情严肃了起来,捧着杯子,抿唇带着淡淡冷意。

楚辰宁看着她的表情,一抹奇异的感觉瞬间涌在他的胸口,一种不知名,说不出口的感觉在心口萦绕。

“没有!”下意识反驳,楚辰宁瞬间清醒。

楚容珍淡淡扫了他一眼,“规劝殿下一句,不要小看女人,女人们的手段更狠,更毒,更加的恐怖。”

熟悉的话语再次从她的口中冰冷吐出,楚辰宁皱着眉,神情十分疑惑。

“本殿明白……”气势低了很多,楚辰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内心有一种感觉,让他在她的面前止不住的态度放软。

初次见面时的违和感,那带着熟悉气息的指导棋,现在这熟悉似曾听过的话语……

难不成以前见过?

“当朝太子身后有皇后,希王背后有楚王府,战王爷的态度一直很强硬……听说殿下您也开始竟争皇位,不知道您觉得您有几分胜算?”

楚容珍张口,直接挑明当朝局势,没有任何的避讳。

楚辰宁不解,也严肃了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或者说,你想做什么?”

楚容珍喝了一口茶,慢悠悠,众容不迫,浅浅一笑:“殿下争位,可需要帮助?”

“你该不会想说,你要帮本殿?”楚辰宁冷哼,有些不屑。

就算不能小看女人,但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女人,能做什么?

“殿下背后之人,可是沉王夜清?”

楚辰宁看着她,神情露出一抹屑冷笑:“父皇的男宠而己,你觉得他有这个能力帮本殿?”

淡淡的傲气,恰恰是最多余的东西。

楚容珍冷冷一笑,“在殿下看来,谁才有这个能力?怎么样才算有能力?”

楚辰宁一愣,她为何要生气?

被楚容珍的问题问住,楚辰宁一时半会也答不出来,楚容珍见状,冷笑更甚。

身为卑微的皇子,身上还残留着不该有的傲气,他是怎么在皇宫里活下来的?

“殿下看不起臣女,看不起沉王爷,不知道在殿下的眼里,谁才是您看得起的?”

楚容珍的咄咄逼人让楚辰宁顿时恼怒了起来,重重放开杯子刚想发作,楚容珍的动作比他更快,一手撑着桌子,手中酒杯直指楚辰宁的咽喉,冷笑。

“殿下,您背后之人是战王爷吧?难不成在您的心中只有战王爷才是有能力者?不错,战王爷的权势滔天,问题是您有能力降住他么?可怜的您还不知道吧,战王从一开始就是支持太子登位,而您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随手可丢了弃子……”

“什么意思?”楚辰宁听着她的话,神情严肃。

“就是话面的意思,太子与希王势力一直处于平衡难以分出胜负,这个时候就要有枚棋子与希王正面冲突,最好双方两败俱伤。太子就会躲在您的背后暗中行事,不管是您输是赢,您的下场只有被弃这一条路!”

楚容珍坐在桌子上,一手收回茶杯,翻身坐了回去,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神情冷淡。

楚辰宁阴冷的盯着她:“你给本殿说这些,到底想做什么?”

楚容珍懒懒挑眉,“暂时殿下您还没有资格与我交谈这些,手上滔天权势又如何?只要这里有着千军万马,哪怕是战王爷我也敢将他拉下马,问题是殿下,您值不值我这么做,这一点有待商权。”指着自己的头,楚容珍阴唳冷笑。

冰情无情的双眸如古井深幽,没有任何波动。

看在楚辰宁的眼里不禁产生一抹庆幸,如果她能看见的话,不知道她的双眼是如何的恐怖,一种相似的感觉,或许这个女人与自己一样……

“殿下可以看不起我,也可以把我所说的话当做玩笑,这全看殿下的选择,是选择权势滔天的战王步入毁灭,还是选择一无所有的我步入赌局?”

楚容珍一字一句都传达到了楚辰宁的耳中,包括最后一句话。

“当然,世上没有免费午餐,我与战王不同,选择我的话,日后必须为我完成一个愿望。”

楚辰宁沉默了,楚容珍静静看着他,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从夜清那时得知,夜清对于谁当皇帝都没有兴趣,不会支持任何一边,而是打算在四方争出一个结果之后再动手,不管是哪边,最终胜者会是夜清。

能让楚辰宁几个月的时间突然出头,背后势力绝对不简单。

谢太师的为人闻名大陆,不会站在任何一方,所以 除了夜清,唯一可能就是战王爷。

她亲眼看过皇后偷情,直到前两天看到战王爷的时候,就确定了,当时与皇后娘娘偷情之人就是战王楚战。

皇后与战王,很明显,战王是站在太子一边。

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想要扶持太子就必须要树立一个挡箭牌,生母卑微无任何后台的楚辰宁绝对是唯一的选择。

“殿下可以好好考虑,这次战王爷让您过来,有什么事?”

楚辰宁瞬间抬头,看着楚容珍什么也看不出的脸,不由苦笑。

“怪物,明明本殿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你为何会猜到这么多?”楚辰宁心中一阵阵忌惮,这个女人太邪门了。

智多近乎妖,如果选择她,会不会被玩弄于手中?

可是如果真如她所说,战王的目的不过是要一个傀儡的话,最终下场不过是死,毕竟战王手中权势太大。

而这个女人手中无一兵权,就算被她玩弄鼓中,日后也会比较好挣脱吧?

楚辰宁脸上的神色变幻,楚容珍却一一看在眼里,神色冰冷,唇角勾起冷冷的笑容。

“这么说我猜对了?”楚容珍幽幽一笑,对上楚辰宁的视线,甜美烂漫又渗人。

“……”

楚辰宁的脸色清楚表明,她猜对了。

今天是第四天,十天期限来算的话,这天是一个人焦急最顶盛的时间,时间过了一半可没有任何消息,怎么办?只有五六天的时间了,能不能拿到邪雾草?万一拿到了还有没有时间配解药……

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间,过了第五天,第六天,人就会处于绝望,心里会做下决定,原本就想舍弃的楚老王爷势必会加重舍弃的想法,因为毒草换回来说不定也没时间配制等等。

算算时间,也是该有人传达交易的消息了。

楚辰宁从怀中,直接摸出一个信封,做出一个决定。

“你猜得不错,本殿确实是来传达消息,想要救楚容琴就交出遗诏!”

“战王怎么跟你说的?说是楚王府的遗诏拿到手便是你唯一的势力,因为你什么也没有,所以只能一博,对不对?”

“嗯!”

楚容珍这才接过楚辰宁手中的信封,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微微一笑。

果真如她所想的那般,真是威胁信。

上面说手里有邪雾草,想要救楚容琴就拿遗诏来换。

她就说嘛,第四天了,暗中之人总该动了。

“战王那边让你来直接交易还是只送信而己?”

“让本殿想办法交易到遗诏!”

“……”

楚辰宁一一如实的回答着,他也说不好心中那奇怪的感觉是什么,看到她就会不自觉的信任,明明从未接触过,为何会信任她?

把自己唯一的筹码都交待了出来,为何会这样?

深深的怀疑,楚辰宁皱着眉,完全想不通。

楚容珍笑着看着他,食指轻扣桌面,“看来殿下做出了选择?”

“……”楚辰宁无奈的看着她,阴着脸,这个女人就像怪物一样,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好像一举一动全逃不过她的双眼……

双眼?

楚辰宁这才反应过来,对,双眼,这个女人的眼睛,怎么回事?

看着把所有情绪写脸上的他,楚容珍挑眉,“我最大的私密可是告诉了殿下,殿下会同意我们的交易,对吧?”

变相的承认,也变相的告诉楚辰宁,她什么都知道!

楚辰宁震惊的看着她,这才真正确定,外传一直是瞎子的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复杂的看着她,楚辰宁点点头,阴着脸好像被人欠了几十万银子般,答应得不甘不愿。

楚容珍满意眯起眼,烧了手中的信件,淡淡道:“战王那边先不要交恶,他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有无法解决的可以派人来找我。至于威胁信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一听不会涉及自己,楚辰宁点头:“好,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的时间你无法向本殿展示你的能力,我们的交易破灭!”

“放心,很快!”楚容珍笑了笑,对于楚辰宁的要求不意外。

简短的交谈了一下,楚辰宁离去……

楚容珍一手撑着头,轻轻扣着桌面,细细思考着。

暗中凶手明朗了起来,下毒的女人估计就是王府中人,是战王的棋子。因为战王行动了,所以皇后那边才会跟着打掩护,如果她没有见过战王,不知道皇后与战王偷情过,肯定也会被皇后这一手给骗了。

真正设计者是战王。

千九,楚辰宁,皇后……都是战王的棋子。

战王的手中有解药,问题是想要直接夺取根本不可能,除了想办法让这场交易继续下去。

楚老王爷肯定不会交出遗诏,要怎么办?

坐了一会,楚容珍缓缓走出大厅,来到楚容琴的院子,正好遇到坐在院子摆弄着药材的千九。

双眼微眯。

对了,还有这千九,他是唯一一个接触战王的人,应该会知道解药在哪吧?

舒儿扶着楚容珍,直接走到千九的面前。

千九淡淡看了她一眼,直接无视。

楚容珍也不恼,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淡淡道:“千九神医,世上只有一根邪雾草?”

“不清楚!”千九冷冷回答。

“邪雾草长什么样?”

“通体漆黑,四叶上有黑色粉末!”千九诊旧冷冷的不愿回头。

“舒儿,千九神医好像不知道有人在他背后,给我扭过来!”突然,楚容珍抿着的红唇淡淡勾起,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千九。‘

被舒儿由背后架着他的双手,直接提了起来,惹得千九那张粉嫩的小脸立马升起了愠怒。

“放开,放开……”

难怪千九会恼怒,舒儿架着他的方法太让他掉面子了,站在椅子上由背后架着他的腋下,强迫转到了楚容珍面前。

动弹不得又被人盯着看,千九红着脸,脸上那冰冷的气息再也伪装不了,抿着唇,委屈的看着她。

坏人,坏女人,锐寻没说错,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想救成锐寻么?”楚容珍淡淡一句话,千九却停止了挣扎,瞪着她,神情十分不友善。

示意舒儿放下他,千九得到了自由,恨瞪了舒儿一眼,该死的怪力女人!

整理了一下衣衫,坐在楚空珍对面,严肃问道:“你知道多少?”

“不多不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回答我一个问题,邪雾草在哪?”楚容珍露齿一笑,看在千九的眼里,却是格外的渗人。

袖中双手不安紧握,看着楚容珍那满是打量与冰冷的目光,咬牙:“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在下?”

“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战王爷的手里果然握着解药,在哪?”

千九一声冷哼:“难不成你还想去偷?估计大门都进不了,不然……”

“不然你早就救出了成锐寻?”

“你……”

楚容珍冷笑,阴测测一笑,两个白衣人出现,一左一右架着一个女人从暗处闪了出来……

“锐寻……”千九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想要接近的时候被舒儿一手拉住,千九下意识要给要舒儿下毒,楚容珍双眼一眯:“下毒之前好好考虑一下,我不像战王,对你有所求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千九手中动作顿时停止,死死捏着手中毒药,咬牙瞪着楚容珍。

“放了锐寻,你想做什么?”冲着楚容珍怒吼,楚容珍竖起食指,“嘘,别吵,我不喜欢吵闹!”

起身走到女人身边,楚容珍挑着她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十八九岁的模样,看起来容貌清秀带着一丝英气,果真如夜清给她的消息一样,是成家人呢!

一手解下成锐寻嘴上的布条,静静看着她,笑道:“成锐寻,自小女扮男装,是成加养在外面的庶长子,十年前死亡消失在了京城……呵呵……倒是个有趣的人,好不容易逃离了京城,为何又要回来?”

第一次,对于夜清的势力心生佩服,这么隐私的事情都查得到?

果然暗部被称为皇族的影子不是空穴来风,难怪如此这般被臣子们忌惮。

被称为成锐寻的女子一袭男装,发丝凌乱稍显狼狈,双眼平静的看着楚容珍,眼中闪过一丝异茫。

“多谢这位小姐救了我,不错,我是成加的庶长子,不,应该是庶长女!不过小姐从战王的手中花费这么大的风险救我,是想让千九做点什么吧?可惜了,千九不会答应的……”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不要伤害锐寻!”

千九直接出声打断了成锐寻的话,气得她狠瞪了过去,恨不得狠狠甩他两巴掌。

没看到她在谈判么?这么搅局是闹哪样?

千九满脸焦急,完全没有看到成锐寻脸上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楚容珍连忙道:“贞宁县主,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别伤害锐寻……”

“小九,别求她,万一又是要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办,不要答应!”

“求你,别伤害锐寻,不要伤害她……”

楚容珍揉着头,头痛的看了两人一眼,怎么滴,铁了心认为她会是心狠手辣的恶人?

算了,恶人就恶人。

“我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我姐姐的毒,到底怎么样?”

千九点头,看了成锐寻一眼,连忙回答:“这事在下没骗你,郡主的毒一定要邪雾草,无梦是在下炼制的剧毒,除了在下无人能解……”

“战王让你混进来应该还有别的任务吧?”楚容珍抱着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千九那张粉嫩的小脸露出一抹不适合他的复杂,点点头:“对,战王说了让在下先潜伏进来,之后再听从他的命令。”

“那以后有任何命令,你会告诉我的,对吧?”

“是!”千九低下了头,充满爱恋的看了成锐寻一眼,最终点头同意。

他不得不同意。

楚容珍十分满意千九的配合,短短一个晚上就能查到这些,果然是暗卫以前就早掌握的消息吧。

成加是一品大将军,绝对是暗卫要监视的对象,知道成锐寻的存在不奇怪。

可是肆月商会也同样传了相同的消息,肆会商会查到了消息是成加的庶长子于十年前死亡,仅此而己。

没想到夜清的势力不仅知道成锐寻是女儿身,还知道她根本未死,可是离开了京城十年不归。

呵呵,她发现了什么?

夜清果然野心不小,这个庶长女的事情要是被知道的话,成加的旧帐会被翻出来。

成加对外宣称宠爱夫人而不愿再纳妾,保持着完美夫君的形象。

这事一出,他的官运绝对会受影响,到时只会被夜清完全掌握手中……

说什么不会掺和皇储之争,这夜清早就加入了进来。

京城风云,早己起了……

晚上,独自出去的楚容珍带回来一个人,一个年迈发白的老头,全身上下破破滥滥,身上带着淡淡异味。

楚容珍没有计较,在半夜时分,带着老头来到了楚老王爷的院子,莲在暗中替她消除那些眼线。

睡梦中的楚老王爷坐在床边静静等着她,看着她带进来的人时,微微皱眉。

“有老夫有事?”

“我要遗旨!”楚容珍盯着他,直白回答。

楚老王爷脸一沉,“不可能,遗诏谁都不能给,哪怕是你也不行!”

楚老王爷的脸上带着怒气,而楚容珍也直接沉下了脸,两人互相不愿对让。

“珍儿,你该明白遗诏的事情事关重大,我不能交出。”

“那如果楚荆命在垂危,你会交吗?”楚容珍幽幽抬眼,盯着楚老王爷一字一句,咬字极为清析,也带着无尽杀意。

别的东西于她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唯有楚容琴,她将不惜一切代价!

“混帐,那你的父王,你想做什么?”深知她性格的楚老王爷最终怒了,狂暴的内力与渗人的压迫力渗出,盯着楚容珍神情愤怒。

楚容珍不在意抬起,冷笑:“在我的心中,我的亲人只有楚容琴,别逼我!”

“你这个混帐,是你在逼老夫,你知不知道遗诏的重要性,你……”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遗诏在我心里不过白纸一张,我只在乎姐姐的生命!”楚容珍语气十分坚定。

“你……”

看着楚容珍那坚定绝不退后的表情,楚老王爷心中既怒又无奈,一阵烦闷。

怒瞪着楚容珍,而楚容珍狠狠的回瞪了过去,互不相让。

最终,楚老王爷让步了,叹了一口气,深呼一口气,“所以,你想要遗诏做什么?如果要交出去的话老夫不会同意,哪怕你拿满门的性命来要胁也一样。”

楚容珍抿唇,也后退一步,“我不会看你遗诏内容,我要知道先帝的印章!”

楚老王爷一愣,刚刚的针对消散,疑惑问道:“要印章做什么?”

“这事你不会管,我要知道先帝的印章还有‘钦此’二字的笔迹!”

因为这件事情上的认知不同,对于楚老王爷,楚容珍完全亲近不起来。

原本他们就不是甜美的祖孙关系,利用与被利用,原本不亲近的他们此时更显疏离。

思考了一下,楚老王爷派人找了以前的圣旨,先帝留给他的圣旨又不止一道。

接过楚老王爷递过来的圣旨,楚容珍没有离去,反而把圣旨交到了身边那个脏兮兮老头手里,冷冷道:“今晚,伪造出一张圣旨,圣旨痕迹要比这些早十年,你做得出来吧?”

老头伸出骨瘦如柴的双手,接了过去,没有看内容,而是翻过来看着背后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慢悠悠道:“刚刚小的听到两位争吵,要复制出来的那道圣旨原本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保存方法要比这些来得好吧?”

楚容珍想了一下,点头:“不错,二三十年前的圣旨,保存方法应该是极为隐秘的所在,岁月痕迹估计比正常的慢一些……”

老头这才点点头,弯腰:“小的明白了,想要伪造出圣旨并不难,最后请留下小的残命!”

不理楚老王爷,楚容珍直接点头:“放心,楚王府会给你养老!”扫了一边的楚老王爷,楚容珍淡淡问道:“可以吧,爷爷?”

楚老王爷这才反应过来,明白是怎么回事,点头:“这个本王可以保证,老人家大可放心!”

老头这才放心点头,拿着旧圣旨走到一边,接过楚容珍给他的新圣旨,慢慢的伪装起来。

楚容珍与楚老王爷则是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

“什么时候想到这个办法的?”楚老王爷满意看着她,刚刚的不悦好像云烟,直接消散。

楚容珍双手抱胸,双眼平视:“昨天得知你会放弃姐姐开始,哪怕你们所有人都会放弃她,哪怕母妃会放弃,我不会!”

“你做好的假遗诏,如何与对方交易?对方一直没有消息……”

楚容珍淡淡移回了视线,冷笑:“谁说没有消息,昨天知道你会放弃姐姐开始,我就一直在寻找着挽救她的办法。很幸运,对方传来了交易的消息,爷爷应该不会从中捣乱吧?”

半试探,半警告,楚容珍警惕盯着楚老王爷。

楚老王爷一愣,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不知不觉间,她暗中做了这么多?

看着楚容珍闭眼模样,轻轻问:“这次有几成把握?”

“五成吧!”

五成么?己经够高了,如果是他的话,这五成的机会都没有……

楚老王爷不再问,而楚容珍也不再回答,两人静静坐着,静静待待着……

直到天亮之时,才老头那边传出了动静。

楚容珍看着手中伪装出来的圣旨,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着,每一处地方都仔细查看,毕竟不能露出破绽。

“怎么样?小的别的不行,一手伪装书信的本事是这辈子的生财工具……”老头子看着两人,神情难掩自信与得意。

毕竟,这是他的拿手强项。

楚容珍细细观察了一番,对比,无论是圣旨的色泽,笔墨的痕迹,先帝玉玺与私印,都模仿得极像,而且那一层伪装出来的岁月的痕迹,估计是用特殊的药水与药粉进行褪色,不打开来看,很像。

“不错!”楚容珍难得的赞赏点头,老头见状,这才轻了一口气。

楚容珍把圣旨放到楚老王爷的手中,只拉出一个小角,上面写着钦此二字,还有玉玺与先帝私印。

“你的人去交易的时候,不要把全部打开来看,露出这一角给对方确定一下真伪便好……”

“既然他能伪造圣旨,为何不杜撰内容?”一边接过圣旨,一边疑惑问道。

楚容珍扫了他一眼,清冷笑道:“你是对方,我是交易者,我直接把内容给你看确认真假,看到里面的内容你会相信?什么叫吊人胃口,这就是,只给他们看一角,再要求也没有,爱交易不交易,他们才会相信这是真的……”

说完,楚容珍才转身离去,在离去前还补了一句。

“对了,这个办法只能把邪雾草骗到手,到手就立马全速撤退,当然,这是针对幕后黑手……”

天己微亮,楚容珍止不住的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交易的筹码有了,只差地点了,如果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好了。

可惜对方不是傻子,估计不会这么乖乖听话。

与此同时,成锐寻一事被战王得知,下面的人隐瞒不敢上报,直到瞒不住了才走到战王面前自首。

战王眯着眼,满脸杀气的盯着下方跪着的侍卫,冷哼:“本王一睡醒来倒是得到一个‘惊喜’,我战王府重重侍卫把守的情况下,你们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留你们何用?”

“王爷饶命……”

战王未怒,可下方的侍卫们身体却不停的颤抖着。

因为王爷越平静就代表他越生气,他们的下场也会更加的悲惨。

战王静静盯着侍卫,似暴风雨前的宁静,伸手端着茶杯,淡淡道:“说吧!是谁劫走了?”

“属下……属下不知!”

砰的一声,战王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跪在地上的侍卫全身一抖,只差平趴在地面。

“王爷恕罪!”

“本王不需要无用之人,来人啊,拖出去凌迟喂狗!”

“饶命啊王爷,饶命……”侍卫被拖着放声求饶,神情惊惧。

上次他就看过一个不中用的侍卫被王爷判了凌迟,身上的血肉一片片被刮下,当着那个侍卫的面丢到了一边的猎狗嘴里,让他一边受刑,一边看着自己的血肉被猎狗吞噬,承受着无限的痛与惧。

不理侍卫的求饶,战王抿着唇,冷着脸,从容不迫的端起茶杯漱口,听着外面阵阵惨叫,从容不迫着喝着粥……

直到外面惨叫停止,战王也用完早餐。

“千九知道这事么?”

“应该不是千九所为,他没有任何异样,还是呆在楚王府!”

战王身边的暗卫如实回答。

“先将这事隐瞒下来,千九要见人就拖着!”

“是,属下明白!”

战王起身,这才冷着脸走出自己的房门,没走几步,正好遇到迎面而来的楚仪。

“去哪?”

楚仪淡淡扫了战王一眼,“有点事!”

“最近风声紧,有事没事出入不要太过频繁!”

楚仪不屑冷笑,扫了战王一眼:“放心,不会坏你的事!”

说完,楚仪直接转身,似乎不想与他过多的接触。

明明是父子,相处却与陌生人还要来得陌生。

清晨时分,楚容珍看着天气己大亮,叹了一口气,揉着发胀发昏的头。

该死的,果然熬夜难受啊!

“舒儿,让路妈妈给我煮一碗酸辣汤!”

“大清早的喝酸辣汤,丫头,你大晚上做贼去了?”

回答楚容珍的不是舒儿,也是低沉嘶哑的男声。

楚容珍头也不回,没好气道:“王爷可真闲!”

“王爷?丫头,你该好好跟本座交代一下,你口中的王爷是谁?”突然,一只大手从她的脖子间缠了过来,掐着她的下巴扭头,对上非墨那双阴晦不明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