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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2 / 2)


  谢池墨,似乎一点都没嫌弃她。

  雾宁醒来的时候,外边刮起了大风,入夏了,天儿算不上炎热,雾宁穿了身湖绿色的长裙,容貌清丽脱俗,步履轻盈,神色不似早先沉重,花婆替她盘发,说了陆琛离开的事儿,“琛爷有事情忙,清晨走得急,让您别生气,他办完手头的事儿就回来,那会再陪您摘桃子。”

  雾宁一怔,“他今早走了,怎么不当面和我说呢。”

  以前,他每每出门,都会亲口和自己说的。

  “怕您不开心,叮嘱了老奴好多次,让老奴务必照顾好您,过些天他就回来了。”花婆握着梳子,替雾宁戴了两只素净的簪子,含笑的看着镜子里的人。

  其实,陆琛昨晚就离开了,怕雾宁担心,故意让她这么说的。

  雾宁蹙了蹙眉,问花婆道,“陆琛是做什么的?”

  以前她不懂,陆琛陪着她,她便想当而然的认为陆琛不用做事,偶尔陆琛也会离府,但每回都给她带了许多礼物,她哪有心思问他出门做什么去了,和陆琛认识这么久了,陆琛在外边做的事儿她竟然一无所知。

  花婆将簪子插入她的发髻,对着镜子扶了扶,笑着道,“这老身就不清楚了,不过看琛爷气质温和,想来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雾宁不置可否,“那他会不会是不想陪我,故意找借口躲出去了?”

  花婆失笑,“不至于吧,您生得如花似玉,琛爷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避开,您啊,就别想多了。”

  雾宁跟着笑了起来,“谁知道呢,花婆,这离京城远吗?”

  她和陆琛离开边溪这么久了,不知谢池墨收到消息没,会不会派人找她。

  花婆动作一顿,一瞬便恢复了正常,放下木梳,温煦道,“远着呢,京城在东边,离这大概有一个多月的路程,您怎么问起京城了?”

  “一个多月啊。”雾宁呢喃了句,没有再说。

  出门时,天阴沉沉的,花婆担心下雨,带了两把伞,一只手提着篮子,一只手拎着伞,和雾宁一前一后出了门。

  上山的路在宅子左侧百来米的地方,雾宁来过一回。

  风肆无忌惮吹着,路上窜出许多孩子,提着篮子,欢呼雀跃的朝山上跑,花婆担心他们撞着雾宁,挡在雾宁身前,目光炯炯的瞪着他们。

  孩子的笑最是感染人,雾宁扯了扯花婆衣角,笑着道,“他们怕是馋山里的桃子了,不会乱来的。”

  花婆放松下来,但目光仍然透着戒备。

  往上走了十几步,那些孩子笑着闹着跑远了,花婆敛了目光,语气轻松下来,“您别不放在心上,有些人看着良善,心却是黑的,孩子单纯,分不清好坏,最容易被人利用了。”

  陆琛叮嘱她要好好照顾雾宁,不能有任何闪失,她不得不谨慎些。

  雾宁没料到花婆这般小心,低头瞅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头涌上阵难过,她一直想为谢池墨生个孩子,然而始终怀不上。

  或许,真的是缘分不够,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只会蒙羞,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

  花婆顺着她的视线落在她小腹上,语气微滞,“您怀上了?”

  她和陆琛一起去边溪接的人,若雾宁此时有了孩子,只会是陆琛的孩子。

  陆琛,有孩子了?

  雾宁摇头,她倒是想,尤其离开边溪后,想为谢池墨生个孩子的感觉更强烈。

  花婆脸上一阵失落,但见雾宁也不太好受,安慰她道,“你别担心,迟早会有孩子的。”

  雾宁无声沉默。

  天气不好的缘故,摘桃子的人并不多,红扑扑的桃子挂满了枝头,大风刮过,在枝头颤抖着,摇摇欲坠,雾宁迈着小碎步跑至树下,仰头摘了个桃子,美丽的眸子里尽是喜悦,“花婆,快看,好大的桃子。”

  花婆放下伞,笑着提醒道,“树上虫子多,您离远些,我拿杆子来,您捡就是了。”

  雾宁不肯,踮起脚,又摘了一个,“陆琛不来太可惜了,摘回去不给他吃,让他自己不来的。”

  花婆失笑,“好。”

  雾宁抬起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花婆想提醒雾宁注意言行,但想到离开边溪后雾宁还是第一次这般高兴,犹豫了番,没有阻止。

  桃树林里,霍氏吩咐丫鬟们摘桃,和丁婉柔坐在凉亭里休息,“婉柔啊,谢世子的事儿还是算了吧,真得罪了他,你爹的前程就毁了。”

  霍氏苦口婆心的劝丁婉柔。

  谢池墨独自回京,关于世子夫人的事儿京中流传的版本数不胜数,但结果差不多,都说世子夫人死了。

  那样的人,活在世上一天就是给国公府抹黑,国公夫人怎么会允许她活着。

  雾宁死了,丁婉柔又住进了国公府,一颗心又蠢蠢欲动。

  女儿攀上谢家霍氏自然高兴,可谢池墨近日在京城的做派令人闻风丧胆,巴结不好被谢池墨记恨上,丁家就完了。

  丁婉柔举起手,打量着刚涂抹的丹蔻,凑到嘴边吹了吹,不甚在意道,“您和爹总畏手畏脚,当初这门亲事如果您和爹为我争取一番,也不至于弄得我做继室,您和爹既然不愿意为我出头,还不准我自己谋划了?”

  霍氏听出她的抱怨,无奈道,“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我和你爹哪敢上门讨说法,婉柔,你告诉娘,老夫人和夫人同意你们的亲事了吗?”

  丁婉柔在谢家住了两年,所有人都认定丁婉柔会是将来的世子夫人,连霍氏也这么认为的,可是中途杀出个程咬金,抢了谢池墨不说,还让丁婉柔在京里抬不起头来。

  她和丁冠中敢质问谢家吗,不说老夫人的手段,连不善言辞的谢正均他们都说不过。

  丁婉柔放下手,挥了挥手,立即有丫鬟奉上茶盏,丁婉柔轻抿了口,不以为然道,“时至今日,她们能不答应吗?”

  谢家声名狼藉,但凡老夫人和夫人还想谢池墨延续香火,就不会拒绝她。

  当初她们翻脸无情,让她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这次,她要谢池墨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一雪前耻。

  霍氏松了口气,“你也不要怪我和你爹无情,谢家若要对付丁家,就要捏死一只蚂蚁这么容易,你看看京里的情况,谢池墨动起手来,半点情面都不留,都有多少人家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