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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其野立刻转头看他:这可是你说的。

  嗯。顾烈却不与他对上视线,只望着满江冰水应声点头,承诺道,君子一言。

  *

  严家车队跟着杨平往逃回燕都的路上狂奔。

  一辆严家马车猛地停在路边,下人大呼小叫,喊着:马车坏了!停车!都停车!等等咱们!

  杨平早就一车当先不见了踪影,王家柳家夹着谢家车队也匆匆绕过,只有严家众马车停了下来,他们急慌慌地下车问:怎么了?怎么了?

  这可是严家最贵重的几辆马车之一,里面装着不少家传宝。

  严六莹掀了车帘出来,见前方车马远去,连烟尘都散了,不争气地怒骂:怎么了?调头啊!

  天赐良机,这时候不抓紧时机投楚,还等什么!

  严家众人恍然大悟,赶紧上车,包袱款款向刚刚逃出来的冶庚城赶去。

  楚军刚扎好营地,只见有队马车烟尘滚滚而来,众兵卒训练有素地列好长枪队,寒枪直指赶来的不明车队。

  然后他们听到了这些不明人士仿佛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欢快呼喊:

  别打!别打!我们是来投降的!

  我们是严家人!我们来投楚!

  主公呢?主公在哪?我们要见主公!

  这就喊上主公了?太主动了吧?

  第72章 不许走掉

  先说好, 你不许对我生气。

  牧廉把姜延一路拽到了僻静处, 第一句话先说了这个。

  那日主公的话, 牧廉到底是听进去了。

  主公说,被人知道是断袖,名声就会毁于一旦, 不能再死得人人称颂。

  主公问他,有没有想过赴死后姜延怎么一个人活在世上。

  主公让他把那日所作所为都告诉姜延。

  牧廉回去之后想了很久很久。

  他终于想明白了,他那日还说师父不会关心人, 原来他比师父更不会关心人。

  他一心想要姜延, 却没有问过姜延,一个人跑去问主公要人, 若主公介意姜延的断袖名声,那他就亲手毁了姜延的前程。

  牧廉越想越害怕。

  他做错了事, 他怕姜延对他生气。

  姜延不知牧廉话从何来,只见他满脸欣喜的神情, 眼神却很是委屈的模样,忙道:不生气,不生气。怎么了?

  牧廉揪着他的袖子, 不放心地说:也不许走掉。

  姜延连忙点头, 哄道:不走不走。

  有了姜延的保证,牧廉才稍稍安心,把那日去问主公要人的事,小小声跟姜延一五一十的说了。

  姜延都听傻了。

  他都还没跟这小傻子挑明心思,这小傻子居然自己想明白了, 而且还一点都不躲躲藏藏,直接跑去跟主公要人?

  他不是在做梦吧?

  姜延知道自己的毛病,他不仅是个死断袖,还是个眼光不好的死断袖,他看上的人都长着一张绝不会泯然众人的好脸,然而脸长得好不代表就是个好人。

  品性好的只愿意与他君子相交,品性差的,不是将他耍着玩,就是暧昧到底,到最后还要堂而皇之地将一切都推到他身上,骂他这个死断袖自作多情。

  姜延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情路就这么坎坷崎岖,一路俯冲到底了。

  他是个该躲藏在影子里的死断袖,注定无法拥有真心诚意的爱人。

  没想到,却有个小傻子一头撞进他这条弯路。

  姜延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交了好运,傻在那里,牧廉却等他回复等得心急如焚。

  牧廉紧紧盯着姜延,却半天等不到答复,越等越委屈。

  明明答应了不生气的!

  现在却不理人了!

  牧廉委屈到生气起来,他盯着姜延的眼神,已经从焦急转为了近乎凶恶,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惯性思维,瞬息间就想出了数条能够将姜延报复到尸骨无存的阴谋毒计。

  假如姜延胆敢走掉,他就一定

  一定什么?牧廉将这些可执行的阴谋在脑内演习,想要选出一个最佳方案,然后他发现,他舍不得。

  牧廉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什么都舍不得对姜延做。

  如果他真是一条恶犬,在姜延面前,他不知何时就被敲碎了所有利齿,成了条不会咬人的废犬。

  就算姜延踢他、打他、把他赶出门去,他都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彻底丧失了伤害姜延的能力,他明明这么聪明,虽然比不上主公和师父,可他明明还是很聪明的。

  牧廉的脸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吓呆了,然后大颗大颗的泪水无法抑制地从眼眶中掉出来。

  你,牧廉咬着牙,死死抓着姜延的衣袖,狠狠地虚张声势,你要是敢走掉,我就,我就

  姜延这才从天降馅饼的晕乎中醒来,看到的是牧廉错愕哭泣的脸,眼睛都肿了。

  姜延顿时心疼坏了,都再顾不得什么君子之礼,赶紧把牧廉按进怀里,东找西找没找着手帕,将就用袖子给牧廉小心地擦眼泪,别哭,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牧廉察觉到被心疼了,眯起眼睛打量姜延,不许骗我。

  我要是骗你,或者走掉,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姜延急得口不择言地许诺。

  牧廉轻哼一声,手按在姜延胸口,紧紧盯着姜延的眼睛:说话算话。

  姜延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算话,绝对算话。

  姜延心跳慢慢恢复平静,牧廉这才放下心来,在姜延胸前蹭了蹭,把没干的眼泪全蹭在姜延的衣襟上,乖乖搂着姜延的腰。

  姜延依然觉得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和不真实,他不自觉将牧廉抱得太紧,牧廉一声不吭,乐意被他勒着腰。

  两个人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牧廉忽然张嘴笑出了声。

  笑什么?

  姜延温柔沙哑的询问从牧廉的头顶传来。

  牧廉脸上还是悲容,声音却笑个不停:我前任师父说,成亲之后,要带媳妇给师父磕头。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去给师父磕头?

  媳妇?

  姜延终于冷静下来。

  他就知道天底下没有那么容易的事,突然间有了爱人,还在主公那里过了明路,最后总不会来个房_事不合吧?

  成亲不急,磕头也不急,我还得回燕都监测,姜延镇定地说,不过在我走之前,我们一起去见你师父,告诉他我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