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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好不容易遇见何舒文,又不想错失何舒文攀交情的机会,凌妤勉强维持着状态,跟着笑了笑:何老师,卫生间在哪里?我去洗个手。

  *

  顾罄到的时候。

  何舒文已经连喝了三杯茶,她冲好友指了指凌妤送她的礼物:你姨姨送你的。

  顾罄见了乐高的包装盒,表情僵了僵:人呢?

  何舒文见顾罄微微崩掉的神色,毫不掩饰的嘲笑出声。

  凌妤正在厕所里解决私人问题,丝毫不知道包厢内两个老谋深算的女人针对如何拿下她切入话题。

  何舒文简单同顾罄描述了一下凌妤的为人以及对帮忙这件事的拒绝态度。

  顾罄脑袋里一闪而过今早凌妤吞吐的脸,忽然问:lin本人只有二十四岁?

  何舒文点头:不可思议对吧?

  顾罄不置可否,沉吟片刻:对方既然没有直接拒绝就证明还有转机。

  何舒文示意她继续说。

  我以为她应是有求于你。顾罄手指点了点那份小朋友的乐高。

  很少有人帮别人办事,手拿礼物上门,虽然这份礼物是乐高这种小朋友玩的玩具,无伤大雅,却也足够表明对方想要与何舒文拉近关系

  何舒文递给顾罄一个认可的眼神。

  顾罄径直说出自己的打算:分开谈判,先由我单独跟她谈,试探出这位lin老师诉求,再由舒文姐从中周旋

  顾罄做出决策一向是考虑到各方情绪,何舒文刚刚问过lin,后者拒绝,继续追问颇有些逼迫的架势。

  在言语上构成了胁迫感,这种时候换个人来谈判效果肯定不一样,而且顾罄最擅长的就是谈判。

  何舒文拍了拍顾罄肩膀,示意她加油,自己则是去了马厩暂时回避。

  *

  凌妤上完厕所,收到了何舒文发来的短信。

  【lin老师,我现在有一点急事需要走开,我那位小朋友在包厢,我让她亲自跟您先聊聊行吗?】

  她们那个圈子的人,哪里有那么多急事。只有礼貌的离开借口而已。

  凌妤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回了个句:【嗯。】

  心里猜想她和何舒文这份关系算是到头了,裙子后面隐隐被染了点血,凌妤转手将电话号码拨给了顾罄。

  她一边走,一边语气里沾染了遗憾:顾罄。

  顾罄很快接通电话,操着她一贯的冷嗓,仔细听裹了些微风撩过的温柔:嗯?

  我把大姨妈沾裙子上了。

  顾罄:你人在哪儿?

  在马场,港城最大的马场。早上不是对你说了吗?想带你认识一个人,港城何家的大小姐,目前M国驻华大使馆的翻译官,我手上有些东西,想让她从中帮忙斡旋,跟着解决萨沙那件事。

  电话那头顾罄呼吸一顿。

  凌妤坐在楼梯间内,大约受身体激素影响,她声音里未免多了几分堪称娇弱的无可奈何:为了疏通这份关系,我今天陪人在马上颠簸了好久。

  令凌妤情绪崩溃的地方不是骑马,她白天对着顾罄大放厥词帮得上忙,眼看着人情轻而易举拿到手,可到头来又竹篮打水一场空。

  凌妤心里失望,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的,其实不清楚自己想找顾罄表达什么情绪,但她又似乎觉得此时此刻情绪低落的时刻,向对面女人发泄力不从心的脆弱,并没有想象之中的丢人。

  凌妤双手抱住膝盖,将最后那点不太好的情绪发泄完毕,总结道:总之虽然这份人情有可能落空,但我尽量帮你争取。

  心疼的抱抱我自己。

  凌妤话落,电话那头半响没吭声的顾罄忽然问:lin老师?

  声音冷不丁出现在楼梯间,空旷的空间内还声波荡开,回响在耳边。

  凌妤手指倏然僵了僵,正准备侧头,身后猝不及防贴上一具玲珑有致的身体。

  顾罄单手拥住凌妤,另外一只展平浅蓝色长款衬衣搭在凌妤肩头,成功的盖住她裙子后的血渍。

  那抱一抱,给你加一份心疼。

  顾罄手撑在凌妤肩头,微微用力,将她僵硬的身体转过来。

  凌妤下意识抬眸,对上女朋友惊艳了时光的温柔眉眼。

  她眉眼带笑:积木是你送的。

  凌妤眨了眨眼睛,近在咫尺的温暖里,她迟疑的反问:小朋友?

  顾罄凤眼一刹那间星子闪烁,她没有立即说话,只倾低身形,手指轻柔的落在凌妤眼尾,揉了揉。

  声音轻缓,刺了一下凌妤的耳朵,呢喃的问: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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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妤本来是想说, 其实也不太疼。

  话到嘴边,对上顾罄浮于眼底的担忧,竟莫名其妙咽了回去。

  掉马掉了那么多回, 就这一次, 凌妤看着顾罄紧张的模样,心动过速。

  女朋友温柔的近乎不像她,眉眼间盛着凌妤看不懂的动容。

  这让凌妤有些心虚。

  lin的身份不是她不愿意说, 她和顾罄冰释前嫌没几天。等到想起这件事的时候, 已经失去了先机, 而且女朋友似乎也不太相信她有那个能耐。

  凌妤原本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心虚的地方, 但气氛来了。顾罄表现的这么体贴, 再加上之前米童提醒过她,妻妻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她们已经结婚住在一块, 凌妤一直要求顾罄对自己讲真话,可到后来她对顾罄反而隐瞒的更多。

  头一回凌妤心中生出指甲壳大小的担心, 万一女朋友认为自己是个骗子怎么办。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顾罄凑近,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疼不疼。

  凌妤从杂七杂八的思绪中回过神儿, 她摇摇头,仔细打量顾罄。

  女人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唯一区别是收敛起一身的冷与艳,阳光斜射,替她抹去了岁月镌刻其上的棱角。

  没来由的, 让人觉得她本该温柔。

  一个冷艳流丽的女人, 忽然温柔似水。

  她一百八十度转变, 让凌妤更担忧了。。

  她女朋友是不是气极反笑?

  似乎看出凌妤的心不在焉, 顾罄叹了口气:姨妈期要到了, 昨晚怎么不和我说?

  扣住凌妤的腰窝,顾罄低头轻柔的吻上她的唇。

  女孩子的唇是软的,但顾罄不是,她的唇形像是皎洁夜晚的一轮弯月,单薄又冰凉。

  以往无数次亲吻,顾罄表现绝不像她表面上那么冷淡,她会用这轮弯月般冰凉的唇瓣撬开她的,又趁机将她宽松的雪纺衫被抽出来。

  但这一次顾罄没有做多余的青玉战胜机智,狭小的楼道中,女人半垂眸,两人双腿岔开站着。

  衣料间温度灼人,凌妤能够感到顾罄的压抑,她那双深蓝色的眸子内,盛着明目张胆的占有。

  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啄了啄凌妤的唇瓣,片刻后推开。她把下巴搭在凌妤的肩膀上,深深的息。

  姐,你这模样也太犯规了。

  凌妤的紧张被这一吻驱散,盯着顾罄眼角眉梢渲染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