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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姜成斌皱眉良久,方道:“难不成我买一册话本子还给她去,不妥,当日不叫人看,这会子用这个赔礼,我颜面何存?”

  姜元让再无他话,已提点到这个份儿上,三哥不开窍,便让那姑娘再气气也无妨。

  好歹他这个做弟弟的还没个往后,三哥便在意姑娘了,如何使得?

  好事多磨啊,不是弟弟不理事儿,到底多绕几个圈子,甘甜更浓郁。

  却说又过了数日,刘嫚到底没半个人影儿,姜成斌心道:我是个男人,如何与个姑娘家计较这许多。

  少不得派人去买那京都纸贵的话本子,不想竟还买不到,姜成斌满心郁气,少不得请教表妹。

  虞宓听他说明来意,笑道:“前儿我跟嫚儿说起这个,得了表哥好一通说教,倒奇了,今儿表哥倒问我要?”

  有求与人,少不得听几句抢白,姜成斌道:“便是瞧瞧这书有何好处,那天外来客是个如何的妙人,叫你们如此追逐。”

  虞宓笑道:“可不是,表哥莫说,那天外来客可是好些人圭臬了,表哥再莫出口不逊,再有便不是一册书便能平事儿的。”

  姜成斌再不开口,姜元让静坐一旁,由着虞宓刁难,也不帮忙的。

  好容易听了虞宓一通挤兑,话本子算是到了手。

  姜成斌忙要遣人送与刘嫚,又想这般私相授受,叫人知晓到底与刘嫚名声不妥。

  少不得又托了虞宓一回,且说刘嫚收了书,不由好笑,当日义正辞严教训人。

  这会儿怎不提女子娴静了,好歹她是个直爽人儿,那边既有诚意,少不得也丢开手,掀过这事儿不提。

  ☆、银杏

  天气渐热起来,午间时常歇觉起来尚觉困顿。

  是日,晌午睡了起来,盥漱过后,虞宓带了云桑过去姜超夫妇的莫闲院。

  上房处朱栏白石,绿树清溪,乃极好的住处。

  院内廊檐下几个丫鬟逗弄猫儿狗儿玩,瞧虞宓过来,簇拥过来问安。

  争相捞起帘笼,回笑道:“表姑娘过来了!”

  屋内有人笑道:“正说呢,就来了。”

  里头几个婆子丫鬟立在两溜楠木交椅后,炕上歪了一富贵体面妇人,靠着青锻靠背引枕,腿上盖了桃红菱子小棉被,下头一个丫头捶腿。

  这便是姜太太了,原是姜超长了姜月珠十几岁,是以姜太太待小姑子似女儿没两样。

  右下手坐了个体宽面阔、面容大气的年轻奶奶,瞧那端庄模样,便知大家族里出来的。

  虞宓笑着行礼,坐到大奶奶下手,问道:“表嫂身子可好些了?前了庄子里送了些酸梅子,可巧倒是给表嫂备着的。”

  姜太太也笑道:“可别提了,那东西酸倒牙了。昨儿我想着现儿天短,午睡久了恐晚上短觉,便嚼嚼那个去瞌睡,谁曾想没酸死个人。”

  大奶奶轻抚尚未显怀的肚子,笑的温柔,“我倒不想吃酸的,近儿很是嗜辣,一顿不见便用不下饭的。你大哥哥恐我吃多了上火,嘱咐丫鬟们看着我呢,又不是玻璃人儿。”

  虞宓瞧了一回,笑道:“毕竟双身子呢,倒是要考虑周到些。原听家里老人说酸儿辣女,想必大哥哥要有女儿了。”

  姜太太笑道:“倒是女儿好,我没那福气,一连四个小子,没给我愁出白头发。家里该有个女儿,是个女儿好。”

  大奶奶笑的更如意,原想家里头一个孙辈,公婆想必是要儿子,不想婆婆倒是想女儿。

  在莫闲院闲说了一回话,下头人说安王府姑娘过来了,大奶奶方站起身来,笑道:“想必表妹过来瞧我呢,我过去领人过来给娘请安。”

  姜太太笑道:“大热的天儿,不必跑了,仔细你身子。便在你那招待吧。我叫大厨房做席面。”

  大奶奶代人道谢,领了众丫鬟婆子回去寒石阁。

  虞宓同大奶奶前后脚出来,进院子到余晖院。

  巧是祝妈妈正煎药,味儿大的熏天,丫鬟们远远躲开,虞宓近前嗅了嗅,却是不好闻。

  因笑道:“今儿第几次了,少爷可起了?这药苦的麻舌头,他又不爱零嘴儿,倒打发人去外头买点,去去味儿也好。”

  祝妈妈一壁自药盅里倒黑黢黢的药汁出来,一壁笑道:“正是呢,我也说随意吃一口也压压那苦味儿,到底四少只说习惯了,很不必为这些个费心。”

  虞宓笑道:“该叫底下丫头看火才是,妈妈怎亲自来了。”

  祝妈妈细细收了小炉子,待下回用着便宜,笑说,“小丫头掌不住火候,方的我瞧着才好了。左右闲着,也打发打发时间。姑娘进去罢,想是这会子读书呢。”

  瞧堂厅没个人,进了东面小书房,姜元让果在这里。

  今儿穿了一身浅赤色圆领长袍,倒衬的人唇红齿白、容颜如玉。

  虞宓款款过去,“该多歇歇才是,又不参与科考,这般用功没得累着了。”

  姜元让瞧是她来了,让了个空处给她,笑道:“成日家歪着没甚意思,倒是多动动,身子骨也舒坦些。你怎的过来了?”

  虞宓随意捡了桌上一本诗稿,笑道:“说是走动,我想起一事儿。昨儿听丫头们闲话,说是东市明儿有灯市呢,不若我陪你去瞧瞧。想来有灯会便有集市,就是去买些小玩意也好。”

  姜元让搁下手中的笔,微咳笑道:“便去瞧瞧,正说我刻刀卷边了,该换了。”

  虞宓笑道:“听祝妈妈说你一直吃济和堂黄大夫开的药,这许久了还是老样子,想是那药你习惯了,治不得了。不若换家医馆,或是有个新法儿也不定,就是耽请御医也使得。”

  姜元让请了虞宓朝榻边褥锻垫团上坐了,喊了云艺上花茶进来,方道:“不必了,多少御医瞧过的,都道娘胎里带来的病,再不能好的。折腾这么多年,劳人劳力,就这般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