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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梨花同年岁第22节(2 / 2)


  “秋闱?”徐晗玉一愣。

  “是啊,还是拗不过父亲和祖母,既然他们都希望我能进翰林院,那我就遂了他们的心意吧,尤其是祖母,总不好让她一把年纪了还为我操心。”顾晏踢踢脚边的石子,脑子里还在想方才自己未说话的半句话。

  顾家家学渊源,不知道出了多少位翰林学士,顾子宁从小师从名家,他的学问向来是极好的,若他参加秋闱,夺得桂冠也不是没可能吧。

  想到这里,徐晗玉双眼一亮,不觉拉住顾晏的袖子,“子宁哥哥,你可得好好准备,秋闱人才济济,万不可掉以轻心。”

  顾晏瞧瞧自己的袖子,心跳漏了半拍,“唔,我自然是要好好准备的,不过秋闱向来是寒门子弟鲤跃龙门的机会,我又何必去抢这个风头,榜上能有我一席之地,可以向祖母交差也就是了。”

  “不,你可不能这么想。”徐晗玉着急地说,若顾晏能考中状元,她才有理由去求淳熙帝,说不定姨父心软就答应她嫁进国公府了。

  “啊?”顾晏没想到徐晗玉这般反应。

  徐晗玉方觉自己有些失礼,松开顾晏的袖子,“其实我方才正忧心呢,实不相瞒,皇姨父才同我说了,想为我挑一位状元郎……”徐晗玉脸上飞起一抹嫣红,眉眼含情抬头瞧了瞧顾晏,又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顾晏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陛、陛下他竟然有这般想法,也是,阿玉这般人才的确只有才华最出众之人方才能匹配。”说到这里,他心头一热,“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这次秋闱定然蟾宫折桂。”

  徐晗玉抬头对着顾晏灿然一笑,又飞快撇开头去,“天色不早,我须得先回府了,静待子宁哥哥的好消息。”

  徐晗玉主仆走了良久,顾晏还瞧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傻傻愣着。

  “哥?”顾濛恰好走到此处,“你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我见你那两个小厮正在到处寻你呢。”

  “子书,我、我要考状元!”

  “噗嗤。”一旁有一清秀少年听到顾晏此话不禁嗤笑出声。

  “白谷,不得无礼!”少年旁边的白衣郎君呵斥了他。

  顾晏这才注意到自家妹妹同仆从旁边还站了两个男子,一个身着白衣,剑眉星目,模样甚是俊朗,只是绷着一张脸看着并不好相与,另一个则年纪稍小,看样子是那白衣男子的小厮仆从。

  顾晏立即整理表情,“这位是?”

  “这位是谢斐谢玉林,”顾濛介绍道,“方才遇到两个泼皮闹事,正是这位谢郎君帮我解了围。”

  原来就是那位八品玉林郎,南楚来的质子谢斐,之前子书还托自己留意一番,顾晏细细打量眼前此人,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金都民风向来淳朴,好端端地怎么会有泼皮闹事,还是在这只有官眷方能入内的金池园。”顾晏状若无意地说。

  “哥,”顾濛听出顾晏是在怀疑谢斐,有些恼他,“那泼皮是郭侍郎家的远方亲戚,没规矩的很,郭侍郎已经赔过罪把人给领回去了。”

  顾晏不置可否,向谢斐拱拱手,“那便替家妹谢过谢玉林了,这金池园景色颇佳,谢玉林好生逛逛,我们两兄妹便不作陪了。”

  谢斐还了一礼,神色淡淡,看不出异样情绪,“顾公子多礼了,那在下先行一步。”

  “谢郎君,”顾濛忍不住出声,方才谢斐救了自己,还没好好道谢,哥哥这下却要把人赶走,顾濛觉得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担心谢斐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谢斐朝她微微一笑,意思是自己并未多想,转而便带着白谷走了。

  顾濛瞧着他的背影,也微微勾起嘴角。

  “方才还说我傻,我看现在也彼此彼此嘛。”顾晏双手抱在胸前悠悠说道。

  顾濛故作恼怒地瞪他一眼,“我可没大言不惭,说自己要当什么状元郎。”

  顾晏想起徐晗玉,心里像是吃了蜜一般,“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这有什么不懂的,她这个哥哥,也只有碰到徐晗玉才会这般发傻。

  “我方才看到徐晗玉旁边的大丫鬟了,哥哥碰到谁还用细想吗。”

  “你怎么能直呼景川郡主的名字,这也太失礼了。”顾晏皱眉。

  顾濛向来瞧不惯徐晗玉矫揉造作的模样,看起来云淡风轻、不争不抢的,实则一颗七巧玲珑心,心眼比谁都多。

  偏偏自家傻哥哥早被勾的没魂了,说也说不听。

  她摇摇头,甚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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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斐来这金池园可不是为了游什么园,现下事情已毕,也没有再流连的必要,径直往园门口走去。

  出得金池园,刘玄木正在园子外面的马车上候着,谢斐正要上车,忽听一旁传来几声恭敬的“景川郡主。”

  谢斐回头,只见一着鹅黄云锦长裙的仕女背影,她朝那几位问好的官家女矜持地微微颔首,也不多留,转身上了金池园门口最辉煌精美的四驾马车。

  “这就是和顾女郎齐名的‘金都双姝’中的景川郡主徐晗玉,”白

  谷凑上前将他探听到的情报说与谢斐,“她母亲是已故端慧皇后的胞妹,父亲是承平侯,她母亲身故后她便由端慧皇后亲自教养,甚得淳熙帝和端慧皇后的喜爱,破格将她封为郡主,同顾女郎相比她并没有什么才名流传在外,也甚少见外人,好像还是个病秧子,只是据咱们的探子所报,她同宫中几位皇子都关系匪浅,尤其是太子,应该是东宫一党的。”

  谢斐点点头,目光从那马车上挪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有块什么地方突然空空的。

  “这位景川郡主不可小觑,她对金都朝堂上的影响恐怕不低于安阳长公主。”刘玄木也出声提示,最近谢斐暗地里结交了不少金都权贵,尤其是这些贵族女郎,今日来这园子主要也是为了偶遇安阳长公主,给顾子书解围倒真是计划之外的顺带一手。

  “听说景川郡主喜欢佛道,我们此次带来的物品中有一樽半人高的玉佛像……”

  “不必了,”谢斐不假思索就否决了刘玄木的提议,他摸了摸手上的扳指,仔细捋了捋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片刻后思绪又回到那辆精美的马车上,真心向佛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喜爱这些凡尘俗物?

  “这个景川郡主你们不必再花心思在她身上,当心弄巧成拙,另外……她有眉目了吗?”

  这个“她”是谁,白谷和刘玄木心知肚明,白谷舌根发苦,好些日子郎君都不提此人了,原来还是半点没有放下,他朝刘玄木挤挤眼,意思让他接这个烫嘴的话头。

  刘玄木没这么多心思,老老实实地摇头,“属下已经动用所有在绣衣门的眼线了,可惜这件事在绣衣门也属机要,咱们的人尚未进入核心,对于北燕的这次任务,只能查到是绣衣门长老单宇老人牵的头,至于有哪些人参与则一概不知,不过幕后之人和东宫太子想来脱不了关系。”

  “这个还用你查?”谢斐冷哼一声,边防图此事,北燕受益最大的就是太子刘琛,他同绣衣门必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他原以为那个女人不过是绣衣门的普通细作,可是竟然这么久也查不到蛛丝马迹,恐怕同刘琛关系匪浅……谢斐微眯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