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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梨花同年岁第40节(2 / 2)


  “好久未见,表弟别来无恙。”卢宝明殷切地对谢斐说。

  谢斐却没搭话,饮了一口杯中的酒,眼睛不自觉地瞟到新进来的舞女身上。

  腰细腿长,裸露在外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暖白的光,面纱之下定然是个美人,他莫名地想。

  卢宝明误会了谢斐的沉默,“表弟可是在怪我,当日没有在舅舅面前为你求情?”

  听到这话,谢斐方才开口,“表兄误会了,当日的情形是我咎由自取,我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

  卢宝明只当他在说客气话,这事的确是他做的不对,那时谢虢雷霆大怒,险些要打死谢斐,卢宝明、卢宝科想要去求情,却被他娘谢雨薇锁在屋里,连事后都不许他们去探望。

  卢宝明知道他娘是为了他们俩兄弟好,怕他们触了谢虢的霉头被一道处罚,可这事说来还是他们对不起谢斐,后来谢斐被遣到北燕做人质,他更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卢宝明心中对谢斐一直有愧疚,这次谢虢要派人过来办事,他便主动应承了下来。

  “我这次过来首要的便是来看看你过的如何。”

  这话就有些刺耳了,想想都知道,他谢斐能在金都过的如何,便是不好,他又能怎么样呢。

  谢斐嘲讽地勾起嘴角。

  “表兄知道你难受,你放心,我瞧舅舅的态度不像是对你漠不关心,假以时日,你定能平安回到南楚。”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情真意切,可惜啊,谢斐当年猎场遇刺一事,他早就已经查出来是卢府的手笔了。

  他这个表哥演技如此纯熟,同那位倒是能比一比,想到她,谢斐眼神不禁溜到那舞姬轻轻扭动的腰身上,这么细,他一只手应该就能握住吧。

  “少岐?”

  谢斐垂下眼,“表哥不妨有话直说。”

  卢宝明只当谢斐在金都受够了气,也不气恼,便将此行的目的大致说了一番。

  谢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卢宝明,“就这些?”

  他问出了“丹娘子”此时的内心想法,谢虢千里迢迢让卢宝明来这一趟,就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事?

  什么打探一下北燕朝堂的状况,结交一些权贵,了解一下他们的喜好,这些不是废话吗?

  谢斐的目光实在慑人,卢宝明心里暗叫一声苦,别说谢斐不相信,他自己心里也在打鼓,可是临行前谢虢将他叫进书房里的确就嘱咐了这些事情。

  “千真万确就这些,来的路上我也仔细揣摩了,舅舅遣我来此的目的想来真的只是为了看看你过的如何,哦对了,你的银钱还够用吗,我带了许多珍奇玩物……”

  “不必了,表兄留着自己用吧。”谢斐冷冷地说,他才不相信谢虢会叫人特意来看他过的如何。

  卢宝明有苦说不出,知道恐怕又得罪了谢斐,只好闭嘴喝酒。

  奏乐声还在继续,“丹娘子”却不想跳了,看这情形再继续跳下去也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她给乐师使了个眼色,鼓点陡然加快,她敷衍地转了两圈便跳了个收尾的动作,踩着鼓点屈身行礼然后便准备退下,一刻也不想多呆。

  “慢着,”谢斐突然开口。

  “丹娘子”心里咯噔一下,顿在当场。

  谢斐却不看她,而是冲着那乐师说,“你这奏乐正是高潮迭起的时候怎么突然就收尾了。”

  坏了,忘记这厮精通音律。

  那乐师在演奏之前就被老板打过招呼,要配合今晚的舞姬演出,没想到碰到一个如此懂行的。

  这只是个普通乐师,他下意识瞟了一眼一旁的舞姬,“禀郎君,这乐曲有长有短,都是配合着舞蹈来的,我今日弹的这曲子在高潮处也可停下,别有一番风味。”

  谢斐冷笑一声,“胡说八道,我这人最恨被人糊弄,既然你不想演奏了,那你的手还留着有什么用。”

  来彩衣楼听曲的不乏达官贵人,这谢斐沉着一张脸的时候又格外吓人,那乐师哪里见过这阵仗,以为是得罪了金都哪位权贵,真要把他手砍了,腿一软连忙跪下来求饶,“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是这舞姬给我使眼色,她不想跳了小民这才停了奏乐啊。”

  “哦?”谢斐挑了挑眉,将眼神转回立在一旁的舞姬身上,“真的吗?”

  “丹娘子”心中无奈,这乐师也太胆小了,谢斐今日来此乃是低调行事,哪里敢让别人知道他的行踪,吓吓他罢了,绝不会真的砍了他的手去。

  事已至此,她也不好抵赖,便低眉顺眼地欠了欠身,掐着嗓音说,“禀郎君,是妾身今日身体不适,这才跳不完一支舞,还请郎君恕罪。”

  这泫然欲泣的语调,再配上她弱柳扶风的身形,卢宝明心生怜爱,便劝说道,“少岐,算了吧,我们也不是专门来看跳舞的,让他们下去吧。”

  “表哥这话说的奇怪,我们来这彩衣楼不就是专程来看歌舞的吗,不然是来干嘛,密谋要事?”

  卢宝明被谢斐一怼,便闭了嘴,这阎王到了金都,性子还是一点也没被磋磨掉,看来是没吃多少的苦。

  “既然你跳不了舞,那便过来伺候我喝酒。”

  “丹娘子”无奈,只好过去给他斟酒,那乐师看谢斐没叫他,便悄悄给溜走了。

  卢宝明喝多了,见谢斐也不待见他,便起身去园子里吹吹风。

  一时之间,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舞姬身上带着淡淡的蜜桃香气,谢斐觉得有些熟悉,不免靠近了些。

  “咣,”舞姬手一抖,酒便洒在了谢斐的衣襟上,“郎君,彩衣楼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妾身只卖艺。”

  谢斐索性将衣襟敞开,“你觉得我要对你做些什么?”他凑到她耳边说。

  热气喷薄在她耳朵上,“丹娘子”愣了一下便要将他推开,就在此时,谢斐伸手摘下了她的面纱。

  面纱之下,不是他以为的那张脸,而是个貌美的胡姬,谢斐不免有些失望。

  “丹娘子”夺过面纱,重新覆上,“妾身不是中原人,这张脸带来过许多麻烦,还请郎君见谅,妾身真的身体不适,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