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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梨花同年岁第75节(1 / 2)





  “顾女郎不必多想,本王只是要务缠身,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说起来令兄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早些劝他在元都说一门亲事,你们顾家也好站稳脚跟。”

  谢斐这话似乎真的在为顾家打算,顾濛咬咬牙,眼看谢斐拔腿要走,下意识便叫住他。

  “少岐!”

  谢斐回过头来,静静看着她。

  第80章 艰难

  顾濛痴迷地望面前这张俊美的不似凡夫的脸,她爱了他这么多年,从当年忍辱负重的少年质子到现在意气风发的青年将军,她的爱意从未褪去,终于她鼓起勇气,“你……你愿意娶我吗?”

  谢斐脸上有转瞬即逝的讶异,他侧过头去,“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这四个字语气如此轻,却又如此坚决,顾濛其实有准备的,可心依然像是泡了水的棉花,重重的沉下去。

  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这不是她第一次被谢斐拒绝。

  如今的顾濛已不是当年又高傲又天真的少年女郎,不会再因为意中人的拒绝就哭着跑开,这些战乱的岁月早就教会了她有些东西远比自尊要重要,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不劳而获的,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去争取。

  “那你爱孙锦儿吗?”她执着地问。

  “不爱。”若非为了播州,谢斐绝不会娶孙锦儿。

  “可你依然娶了她。”顾濛轻声说着,慢慢走近谢斐,贪恋地看着他的眼睛,“既然你可以娶她,你也可以娶我不是吗?”

  谢斐轻笑出声,“我娶孙锦儿可以得到播州,我娶你能得到什么呢?”

  这样一番带着讥讽的问话却没逼退顾濛。

  “可以得到一个贤淑的妻子,一个全力支持你的岳家,顾家的儿郎各个都是英雄才俊,他们都会忠于燕王。”

  顾濛的思维从未有如此敏捷,她的人生或许就在谢斐的这一念之间,“孙达或许是一个好的武将,但他拥兵自重多年,性情傲慢,在大乾不得人心,而孙锦儿刁蛮狠辣,善妒成性,有这样一个女人做王妃,燕王府后宅绝不得安宁。但是我父亲顾善,他早年便同陛下交好,在陛下潜龙之时,他便抛妻弃子,举全族之力为陛下的江山铺路,若你有了这样一个岳父,我想陛下立储之时或许会考量进去的。”

  “少岐,我会为了你做一个好妻子的,你能得到一个这世间最爱你的女子。”

  这一刻顾濛踩碎了她这二十多年来的所有自尊,就连让她心寒的顾家也被她当作筹码,她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卑微地恳求他的怜爱。

  “你还记得这个疤吗?”顾濛撩开袖子,露出那个梅花疤痕,“这是我们缘分的开始,命运早就注定了我顾子书此生就是要为你而活这一遭的,少岐,为我敞开一点心扉,给我一点点的在意,让我来爱你好不好?”

  命运早就注定好的吗?谢斐看着这个向他恳求怜爱的女郎,他谢斐不是没有人稀罕的,那个人弃之若履的东西自会有别人在他跟前恳求。

  当初她嫁给旁人,生儿育女的时候可有顾虑过他,可有想过他会如何痛彻心扉。

  顾濛忐忑地望着他,站在他面前的只有她一人,可是不知为何,顾濛却隐隐觉得在他的漆黑如夜的眼眸深处似乎并没有自己。

  谢斐终于有了回应,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顾濛有些颤抖却依然乖觉地顺着他的动作。

  金都双姝,顾子书虽然才气更胜容貌,但实则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她的美是内敛的,端庄的,和那个人的艳丽张扬截然相反。

  这样也很好,娶一个样样都比她好,样样都和她不一样的女人,这样也很好啊,谢斐心想。

  若他娶了顾子书,她还能毫不在意吗,她会不会像他一样,被嫉妒和悔恨啃噬着灵魂。

  谢斐松开手,“希望你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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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州降后,如徐晗玉料想的一般,李牧暴露在谢家面前,非但没有受到追责,反而因为献城之功,加官进爵。

  她并没有让李牧将传国玉玺堂而皇之的献给元章帝,反而是通过谢斐的人暗里交给他。

  说到底,江州之事不过是谢虢将计就计的一场谋划,对南楚没有丝毫损害,唯一真正在意这件事情中李牧所起作用的人只有被他欺骗的谢腾以及谢斐。

  当初,李牧假作谢腾的谋士,诱骗他陷害谢斐,实则是从他手里骗走了边防图,可以说是将谢腾得罪了彻底,即便他献上传国玉玺给谢腾,以谢腾的胸襟也绝不会放过他。

  但是谢斐不同,那件事里他最恨的是徐晗玉而非旁人,何况以徐晗玉对他的了解,他并非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反而还很顾大局,李牧明面上献城,暗地里献玺,向他示好的诚意可谓十足,这口气谢斐咽的下去,而既然他这次能放过李牧,日后就绝不会再为难他。

  李牧原本还对徐晗玉的计策半信半疑,也只是走投无路之下的奋力一搏,没想到一切皆如她所料。

  他心里大喜,徐晗玉不但计谋无双还能将谢斐的心思揣摩的如此透彻,又能不计前嫌站在敌国的角度为他着想,此等胸襟实在让他佩服。

  “女郎何不同我一道去元都,昨日往往亦如云烟,我观女郎也非死守教条的迂腐之人,凭借你的聪明才智,在元都亦能走出一条生路。我听说元章帝已然将三国所有皇室臣子的画像焚毁,既往不咎,这对你而言是个好消息。”李牧极力地劝说徐晗玉。

  但徐晗玉只是摇头,她当然知道大乾优待士人,众人都愿意归顺,可是这里面绝不会包括她,她是北燕的景川公主,她的亲人皆因谢家而死,她又怎么能枉顾淳熙帝对她的教导,心无芥蒂归顺新朝。

  苟且偷生已让她愧怍,若是真的抛却过去种种,连她也会唾弃自己。

  曾享受过北燕的子民供奉,就不能再对着亡了北燕的谢家人卑躬屈膝,这点风骨她徐景川还是有的。

  当然这些话不必说与李牧,各人有各人的志向,曹州这遭,她救了李牧,李牧亦救了她,此后各奔前程即可。

  见劝不动她,李牧叹了口气,也不再勉强。

  “我给你准备了一辆马车,里面有些干粮和银钱,日后万望珍重。”李牧朝她最后行了个正式的北燕拜见皇族的礼仪。

  徐晗玉微微欠身,“万望珍重。”

  两人都不说后会有期,或许都知道后会遥遥无期。

  徐晗玉马不停蹄,带着慧娘同鸿哥到了离曹州不远的徐州,花了不少银钱方治好了慧娘的病,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劳累奔波,慧娘的身子大不如前,做不了重活不说,还要按时吃些名贵的补品。

  战后的物资本就紧张,物价飞涨,他们三人坐吃山空,李牧赠她的银钱很快就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