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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梨花同年岁第77节(2 / 2)


  她的确不想离开这里,漂泊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个安身的地方,实在不想鸿哥再随她四处辗转,还有慧娘的身子也禁不起折腾了。

  转而又想到从那些歌伎那里听来的闲话,翠颖今年才十六岁,长得又娇又媚,应该没有男子不会喜欢吧,原来他心里也是喜欢的。

  心里像是被针轻轻戳了一下,她这才后知后觉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疼,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点点。他娶妻也好,纳妾也罢,左右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倒在床榻上,将被子蒙住头,缓缓睡去。

  翌日,鸿哥光着脚丫子,一手抓着一块糕点,跑进徐晗玉的房间,巴巴眨着眼睛看着她。

  徐晗玉打了个呵欠,睁开眼来,鸿哥瞧她醒了,将手举到她脸旁,开心地说,“玉娘亲,快吃。”

  徐晗玉摸摸他的头,接过他捏着的栗子糕咬了一口,“鸿哥从哪里得来的呀。”

  “是先生送的,鸿哥能背五言诗了,先生奖励鸿哥的。”小家伙骄傲地说。

  徐晗玉故作惊讶,“鸿哥都能背五言诗啦?玉娘亲可不信。”

  “是真的,”鸿哥鼓起腮帮子,马上又背了一遍。

  徐晗玉捧场地拍拍手,“鸿哥真棒,还有什么想要的,玉娘亲也要给你奖赏。”

  第83章 殿下

  “娘子,”慧娘神色慌张地走到屋里,“门外来人了。”

  徐晗玉心里一咯噔,披上外衣走出去。

  还好,来的是春江坊的人,“玉娘子,”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朝她一笑,“木兰夫人说了翠颖姑娘那边缺个琴师,让您跟着去她身边伺候。”

  徐晗玉定下心神,“劳烦这位大哥跑一趟了,还得请您给木兰夫人说一声,真是不巧,我昨夜里回家的时候摔了一跤,把手给伤着了,到现在还使不上力呢,只能重新给翠颖姑娘找一个琴师了。”

  这可是个好差事,怎么偏偏把手给摔了,那递话的男子狐疑地看了一眼徐晗玉垂在身侧的手,倒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悻悻回话去了。

  “你什么时候摔着了?”慧娘担心地询问。

  徐晗玉摇摇头,“我没事,我只是不想去,若再有人来,你说我在养病就是了。”

  慧娘赶紧应下。

  如此又过了两日,春江坊那边也没再来人,徐晗玉只躲在屋子里教鸿哥写字背诗。

  鸿哥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兴奋极了,“玉娘亲可比先生厉害多了,字也写得比先生好看,还会说好多故事呢,鸿哥以后不要先生教了,要玉娘亲教!”

  鸿哥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咳嗽声,徐晗玉同鸿哥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素色棉布长袍的青年男子面露尴尬地望着他俩。

  “先生好。”鸿哥乖巧的说,好似刚才嫌弃的话不是从他口中出来的一样。

  原来就是那个穷酸秀才,徐晗玉脸上的笑容收起,客套又略带疏离的朝他颔首,“不知先生来我家做什么?”

  那秀才被她这么一问,莫名有些心虚,好像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我、我是瞧鸿哥这几日都未来学堂,想着过来瞧瞧,我看门没关,这才进来的。”

  应该是慧娘出去买菜了没有关门。

  “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未经主人允许,便是门户大开,先生也不应当径直进来。”徐晗玉正色说道。

  李秀才被这话说的面红耳赤,呐呐称是,这便要出去。

  “先生且慢,”徐晗玉叫住他,声音和煦地说,“谢过先生对我家鸿哥的挂念,我这些日子身体不适这才留他在家里陪我,过些日子便会将他送去学堂,劳烦先生多费些心思教导。”

  李秀才连连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鸿哥瞧瞧先生的背影,对玉娘亲的敬畏之意又多了几分,握笔的姿势更加端正起来。

  徐晗玉忽然抬头,这屋子另一边相邻的是一栋两层小楼,一直空着,可是徐晗玉却觉得似乎有人在某处看着她。

  或许是她多心了吧。

  今日有庙会,午饭后,慧娘带着鸿哥去看热闹,徐晗玉自然不去,在塌上小憩了片刻。

  她今天睡得不踏实,在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年少时期,在北燕皇宫的荷花池边荡着秋千,姨母站在一旁瞧着她,嘴角含笑,接着姨父也来了,双目灼灼瞧着姨母。

  “阿玉,”姨母唤她,“小心些,别伤着自己。”

  荡秋千怎么会伤着自己,徐晗玉正要回话,场景一变,在一处山道上,她似乎受了伤,跌倒在地,她想要爬起来,不料一把长剑横在她身前。

  她抬起头,手执长剑的华服男子正是谢斐,他冷冰冰地瞧着她,眼里全是寒意,没有丝毫的柔情。

  “你要杀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难以置信。

  谢斐冷然一笑,“徐晗玉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他正要挥剑,顾濛忽然出现将他拦住,“少岐,放过她吧,她已经很可怜了。”

  “我不用你来可怜我,”徐晗玉忍不住大吼,她真是烦死了顾濛这幅做作模样。

  “看见没有,子书,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同情。”谢斐柔声劝她,转过头来对着徐晗玉又是满脸戾气。

  徐晗玉还来不及说话,谢斐的长剑已经贯穿了她的胸膛。

  忽然谢斐背后又出现了许多人,有菡萏、秋蝉、鸿哥、慧娘、浩哥、还有她爹徐长卿、王介甫,他们全都出现了,有人大声呼叫,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冷眼旁观,可是她已经一句话都说不来了。

  “不要、不要,”徐晗玉呢喃着,大汗淋漓地睁开眼。

  半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一口气还没舒出来,便听到一阵哭喊声,“娘子,娘子,不好了!”慧娘惊慌失措地从门外跑了进来,“鸿哥、鸿哥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