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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2)(1 / 2)





  顾长浥还是不让他动,让它流。

  你是不是有病?姜颂想着别是前几天那一巴掌把他打傻了。

  我是有病。顾长浥平静地承认了,带着淡淡的鼻音,我很难受。

  难受就给我起来!你让我看看是不是感染了。姜颂想从他那一双铁臂里抽身出来。

  两个人力量太悬殊,哪怕姜颂用尽全身的气力,也丝毫动弹不得。

  你怎么回事儿?姜颂挣得气喘吁吁的,你要是烧死了,我的钱都没地方还了。

  他这一句话,总算让顾长浥动了。

  姜颂三两下用手背把顾长浥的眼睛擦干净,眉毛拧起来,这么疼吗?

  也是,顾长浥从小让他护着,很少受皮外伤,估计对疼痛比较敏感。

  他怕说多了伤他面子,沉默着撕掉固定纱布的胶带。

  姜颂自己身上那些伤到了后期自己没少换药,算是久病成医。

  揭开纱布之后他稍稍松了口气。

  伤口还好,没有感染化脓,只是凝结的血痂轻微绽开露出刚长出的嫩肉,看着稍有些狰狞。

  忍一下。他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用酒精棉球清理血渣。

  顾长浥盯着他脖子上的一串针脚,问:你说他疼吗?

  姜颂被问得糊涂,谁?

  顾长浥的声音轻极了,他。

  姜颂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一串串掉眼泪,以为这又是一种什么年轻人之间改变人称的时尚,疼得很厉害?

  他低头对着顾长浥的伤口吹了吹,好一点儿吗?

  顾长浥转开脸,眼泪掉得更急了。

  明显并没有好一点。

  除了从小就不需要哄的顾长浥,姜颂没有小孩,也没交过女朋友,根本不知道怎么哄人。

  那怎么办?他口气放得柔和了一些,去医院吗?

  最后顾长浥也不肯去医院,又跑到姜颂卧室躺着去了。

  本来他们这两天都没住一起,但是顾长浥发着烧,姜颂怎么也是不敢让他自己睡,半夜还得起来给他测体温。

  人和人的体质就是不一样。

  顾长浥的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从三十九度到三十七度三用了不到两小时。

  然后就在三十七度三稳住了。

  姜颂给他喂了一点退烧药,白天退下去,晚上就又烧起来。

  顾长浥说什么也不去医院,而且白天还能在家办公,关上书房门一坐就是半天。

  现在房子都是他的,姜颂也不能说他什么。

  债主病着,姜颂当然不能劳他做饭。

  大过年的家政也不会过来。

  白云山那边寄过来一些年货,有冬笋有腊肉。

  他照着一个号称手把手教你不翻车的短视频试着弄了个煲仔饭,做完还给人家投了十个币。

  锅巴比较多。把饭端给顾长浥的时候他解释了一下。

  顾长浥低头看着那一碗泾渭分明的煲仔饭。

  米是米,菜是菜,底下一半的饭已经糊在砂锅底上了,上面的饭还有些夹生。

  如果硬要说出一个优点来,至少腊肉看起来是熟了。

  还有这个汤。姜颂有些窘迫地递给他一个白瓷碗。

  那里面有鸡蛋花有紫菜,一看就是刚从速食汤的调料包里脱胎出来。

  顾长浥摘了蓝光眼镜,低头拌了拌那碗成分复杂的煲仔饭,你弄了多久?

  姜颂不好意思说自己从起床就开始准备了,半个小时就弄好了。

  嗯。顾长浥点头,你中午吃什么?

  姜颂想说自己当然没有病人的待遇,一会儿我把昨天剩的菜热热。

  你不要动了,等会我去弄。顾长浥一勺饭挖下去,慢条斯理地吃着。

  姜颂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不悦。

  这大概能说明除了卖相不好,不算太翻车?

  等会儿他要再去投一百个币。

  如果他账户里还有的话。

  顾长浥看起来吃得斯文,一碗饭却是很快就消失了。

  他一口把汤喝了,好了。

  他起身到厨房的时候,姜颂就在后面跟着。

  顾长浥朝着椅子抬抬下巴。

  姜颂自觉地把椅子搬到他旁边,心中默念:长浥,债主,病人。

  顾长浥把椅子挪开一点,给自己让出一个空间,坐下歇会儿。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姜颂就觉得有点累,毕竟忙活了一上午。

  姜颂只吃过顾长浥做饭,却没亲眼看着他做过。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顾长浥很利落地把鸡蛋打散淋进油锅里。

  金黄色的蛋液立刻鼓成一个个蓬松饱满的气泡花。

  只是闻见这个味道,姜颂立刻就饿了。

  顾长浥给他炒了一个蛋炒饭,花了没到十分钟。

  姜颂吃饭之前又给顾长浥量了一次体温,烧倒是又退下来一点。

  晚上别再烧了。他盯着体温计嘟囔,再烧真得去医院了。

  蛋炒饭香喷喷的,姜颂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好的胃口了。

  他快吃完的时候,没防备着顾长浥从后面俯身搂住他,并且又把脸贴在了他颈间。

  姜颂立刻把勺子放下,反手摸摸顾长浥的头发耳朵,难受?

  你继续吃。顾长浥自己吃着力,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没多少。

  姜颂以为他就是不舒服了要黏人,想着赶紧把饭吃完想个办法把人弄到医院去。

  你吃慢一点。顾长浥的手从后面护住他的胃口,别吃这么快。

  姜颂心里有些酸软,扭头想跟他说吃完饭去医院行不行。

  结果他刚稍稍偏过一点侧脸,嘴角就被咬住了。

  顾长浥两手拄在桌边,轻松把姜颂罩在了身下。

  那些极轻的吮吸,像是最温柔的采撷。

  他发着烧,姜颂不敢推他,甚至动都没动,手里的勺子落回碗里。

  嘴唇被小幅度地牵扯起来,发出细小的吮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