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54)(1 / 2)





  他想了想,把脑子里最靠前的想法说出来:这不浪费吗?

  姜颂想着自己要是把顾长浥的天真给凿破了,先不说合不合人伦,起码就对不起造物。

  不浪费。顾长浥这时候还挺镇静,居然从桌子上挑出来一枚印,仔细吃了朱砂印泥,端端正正地揿在姜颂身上。

  你干什么了?姜颂着急地扒着自己的身子看。

  但他就算再柔韧,也看不见自己的后背正中。

  那是巴掌大的一枚印。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就是气宇轩昂的一个顾字。

  白蛋清似的窄腰,刚向上一展,就是灼灼的朱砂红。

  你怎么总瞎闹!姜颂稍微侧了一下身,语气里除了一星半点的责备,大多是夹着紧张的无奈纵容。

  那你能让着我吗?顾长浥咬着他的耳朵,把他按在了多宝格上。

  姜颂终于觉出了有哪不对了,为什么我站在前面?

  顾长浥在后面肯定笑了。

  姜颂还要问,不是?

  他总也说不完话。

  多宝格跟着他簌簌地抖。

  他抓着鸡翅木的柱子,听见上面的青花瓷喀啷喀啷地响着。

  顾长浥!姜颂低着头,眼睛飞快地红了。

  哐镲!一只宋汝窑坠到地上,开花似的裂成了七八瓣。

  有碎瓷片擦着姜颂的脚踝飞过去,留下一线鲜红。

  他的腿/内侧滚烫滚烫的,跟着了火一样。

  但是他又抑制不住地感到快活。

  姜颂被撞得站不住,多宝格上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往下掉。

  那个砚姜颂一张嘴,立刻收住声。

  他不记得自己喊过,但是他的嗓子全哑了,发出来几乎是气声。

  顾长浥似乎有点不高兴,我赔给你。

  姜颂想说自己不是要他赔,但他没预料到接下来是那么狠的一下,直接把他耸得险些连着多宝格栽倒。

  后面顾长浥大概是完全撒开了,姜颂别说说话,连呼吸的神都分不出来。

  等顾长浥抱着他进浴室的时候,姜颂几乎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

  腿/根像着了火一样,稍微一碰都疼得要命。

  姜颂能感觉到自己被泡进温水里了,失重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去寻找一个依托。

  好在顾长浥的手就在一边支撑着他。

  姜颂半睡不醒地哼了一声,脚腕疼。

  顾长浥握着他的小腿检查了一下,找到那一处狭长的伤口,小心包上,还疼吗?

  酸姜颂迷迷瞪瞪的,又皱着眉抱怨。

  顾长浥俯身扶住他的腰,这儿酸?

  嗯。姜颂被揉了两下,向后仰着就要睡。

  他嘴巴微微张开了,血色沾着水光,玫瑰花苞一样。

  顾长浥轻轻摸了摸他的肚子,先不睡,等会儿先吃点东西垫垫再睡。

  姜颂浑身散了架子一样。

  不管顾长浥跟他商量什么,他都只是哼哼。

  顾长浥给他喂了两口甜汤,姜颂偏着头躲,困

  那就睡。顾长浥拢着他轻轻拍,什么都不想了。

  顾长浥的话就像是一句咒语,让他忘了今天的悲恸。

  姜颂连抬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直接陷入了深度的昏睡。

  顾长浥低头看了姜颂一会儿,等他真正睡熟了,才掀开被子看他的腿。

  这一看让他难免有些懊恼。

  绷在细瘦腿骨上的皮肤原本是苍白的,现在被磨得泛红,快破皮的桃子一样。

  他拿了点外伤药给姜颂涂。

  但是一碰到那儿姜颂就有点挣动。

  顾长浥只能抹一点药就哄两句,半天才把那一片红全覆上。

  大概是真的心力交瘁,姜颂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了也还有些站不起来,坐得久了就腰疼。

  不管他好不好意思,饭都得顾长浥给他端到床上吃。

  姜颂扒拉着碗里的饭,吃得很慢。

  顾长浥就在他身后坐着给他揉腰,有些担心了,怎么了?还不舒服?

  姜颂不知道怎么说,低头红着脸,男,男的和男的

  嗯?顾长浥托住他的手,轻轻摩挲他的手腕。

  就是姜颂拿着勺子的手都在抖,索性放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顾长浥坐得离他近一些,男的和男的,你觉得不对?

  没有。姜颂红着脸摇头,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都跟男的和女的一样,但是我是你的

  怎么一样?顾长浥打断他,接着前面的话循循善诱。

  都是相互照顾?姜颂有些迟疑。

  对,那你照顾过我许多年,现在换成我来照顾你,有错吗?顾长浥问他。

  姜颂狐疑地抬头,是要这么照顾的吗?

  顾长浥接了他手里的勺子,给他喂了一勺粥,你不喜欢?

  要是放在昨天之前,可能姜颂还能跟他争上两句。

  但现在这句不喜欢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这么多年,顾长浥终于又在他身边了,给了他一种好多事都不用怕的踏实。

  从前姜颂是姜家的顶梁柱。

  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要撑住所有的风吹雨打。

  吴家虎视眈眈,各路杂碎穷追猛打。

  他不是不怕,是不敢怕。

  他要是塌了,姜家就彻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