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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1 / 2)





  但是想起亲兄弟栓子赚的那些糟心钱,他心里就一个劲儿的发寒,想到昨天被他偷偷放走的那个姑娘,他这心里即愤懑又发寒,赚死人钱也就罢了,这个混蛋,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活人的身上。

  他一宿没睡,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现在眼袋仍然青黑一片。

  大喜的日子,面对侄女侄女婿的敬酒,大柱连忙收敛心情,挤出一个憨厚乐呵的笑,“叔干了,小沈,以后可得好好和咱梅梅过日子。”

  李五妮瞧不起李栓子这个人的原因是,她以前就不喜欢五奶奶,李栓子自私的毛病又和五奶奶像了十成十,甚至超过了她。

  至今她都忘不了,当年听到五奶奶要和细妹姑换亲的心情,细妹姑是寄人篱下,但是她李五妮还不是一样,有亲爹和没有一样,和爷爷奶奶关系又不亲,要是以后也有人拿她换亲的话,她怎么办?

  好在后来她爷做主,把这事捅到了五爷爷那里,没成,不然细妹姑换了亲,她的心情得抑郁成什么样子。

  这么一桌一桌敬下来,很快就到了主桌,李婆子李老头穿着崭新的唐装,等着孙女和孙女婿给他们磕头改口,看着二老鹤发丛生,皱纹密布的样子,李梅梅的眼圈忽的一下就红了,没有一点点预兆。

  她掉了两滴泪,倒把李婆子勾的大哭起来,抱着她就不撒手,一口一个我的乖孙,看的三妮和五妮牙酸。

  三妮身边坐着的男人就压低了声音问,“你不是说你奶重男轻女吗?我看她哭的挺真的,不像是装的。”

  她翻了白眼,“我六妹年纪小,从小就嘴甜懂事,还聪明,要我是我奶,也偏心她。”

  沈国忠也在上席坐着,他轻哼一声,嘀咕了句,“这有啥好哭的,又不是不让你孙女回娘家。”

  李保国和赵卫红好不容易劝住了老太太,让这一对新人顺顺利利的给家里辈分最高的三位长辈敬了酒,改了口。

  李梅梅半点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叫了吴桂英妈,沈国忠爷爷,沈立轩也是如此,改口改的顺畅,好像在心里叫过很多遍似的。

  两人男俊女美,站在一起,村里人都在心里默默夸一句天造地设的一对,同时也遗憾,当初小沈在村里插队的时候,他们怎么就没看出他是个落难的凤凰,如果早知道,就让自家闺女和他好好亲近亲近了。

  不过后悔也没什么用,这金凤凰这会儿也飞进老李家的门了。

  改口费都是当面给的,沈国忠最豪气,给了李梅梅一个金光闪闪的大金镯子,那份量,要是戴到胳膊上,估计手就抬不起来了。

  一时间,吃席的人都放下了筷子,所有人的眼光都汇聚过来,吴桂英为人低调,好东西都是背地里给了,明面上只给了李梅梅一千块钱的改口费。

  这几年,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些了,李梅梅的几个亲叔叔和亲舅舅几个人就商量了,这改口费该给多少,最后定下来的数字就是一个人给五百,这个没人有意见,娃结婚的时候,肯定就是在首都了,到时候他们兴许也去不了,订婚的时候,改口费就给高一些。

  至于李梅梅的几个姐姐,也一起凑了一千块钱给妹妹添妆,零零总总加起来,今天收到的红包得有个七八千块钱。

  在八十年代时候,这几千块钱可不算一笔小钱。

  见着李家不差钱,李栓子心里头顿时不高兴了,一连闷了几杯酒,大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压低了声音,“你少喝几杯,一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后天见

  第116章 张毛毛

  席面上的菜单是李老头拟订的, 他以前给人家做过席面, 知道规矩,多少凉菜,多少热菜,多少蒸碗,都是有一份规矩在里头的。

  等到所有菜都上完,大家就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两三个小时,这宴席也就结束了, 除了留下来帮忙的人,其余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啥,我屋里那个小娘皮是你狗日的放走的!”

  席吃完了, 大柱把微醉的栓子拉到僻静处,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要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不留神, 把他救走那姑娘的事情说漏了嘴。

  虽然恨兄弟走了歪路,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总不能像老叔一样,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他昨天打鱼收获颇丰, 想着送两条给兄弟们尝一尝。

  先去的栓子家,栓子不在屋,门用大锁头锁的紧紧实实, 他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见确实没有人,就打算转身走,就在这时,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敲打的声音,是从屋里传来的。

  他一想,该不会是小偷趁主人不在家,偷偷摸进了屋里,当下就把鱼扔在了墙根底下,自己翻墙进了院子。

  循声而去,那声响竟然不是屋里传出的,而是地窖传出的。

  当他小心翼翼揭开地窖门,看到里头有一个大活人时,头都要炸了,想起村人传起,栓子的钱来路不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混蛋,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活人的身上。

  他把那个姑娘从地窖拉了上来,一路沿着小路带回了自己家,那女娃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一看就是多日未食饱饭。

  栓子暴跳如雷,他就说地窖里关着的那个小娘皮是怎么跑出来的,原来是他的好兄弟给人放跑的!

  大柱红着眼眶,还在喋喋不休,“栓子,你收手,干点啥营生不好,偏偏要干这种死了以后下阿鼻地狱的事,你以后有啥颜面下去见咱爹娘!”

  他也喝了两杯酒,心里这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他救走了一个,又害怕栓子去找下一个,良心翻来覆去的折磨他,送兄弟去坐牢?他不忍心,看他继续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不忍心。

  在酒精的作用下,栓子脸涨的通红,该死的大柱,竟然是他把人放跑了,知不知道,这桩生意坏了,他得给买家赔多少钱!

  整整六千块!一条六千块的肥羊,就这么着从手里溜走了。

  “你他妈的……”

  酒精上了头,加上怒火中烧,栓子实在难以冷静,一把揪住了大柱的衣领,一个拳头抡了上去,“你把那个小娘皮藏到啥地方了?”

  他这一拳,半点不留情,大柱呸了一声,吐出半颗带血的牙来。

  两兄弟心中都有不忿,又都喝了酒,冲动的情绪愈演愈烈,原地扭打了起来。

  大柱常年操持在田间地头,身体比起惯爱偷奸耍滑的栓子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他们的动静不小,有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把栓子打倒在地了。

  过来几个人只当这两兄弟是酒喝多了起争执,几下分开两人,各自劝和,一边架起一个送回家了。

  那头李家一家人还在喜气洋洋的照相哩,根本没发现这两兄弟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