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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第26节(1 / 2)





  妻子得知后,便拿了些先前做的米糕给琴濯,又趁着盆上的火煮了些小米粥。

  琴濯满心不好意思,却又着实不想再碰那锅蛇肉,兀自背着身吃粥,只是心里依旧无法忘记刚才得知真相的那一幕,表情既纠结又害怕,就连碗里的小米粥都快要没了胃口。

  薛岑在小碗里捡了一些木耳佛手给她,“这些都是素菜,就一两口不至于太淡。”

  琴濯犹豫着夹了筷子木耳,依旧觉得口中好像在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抖了一下,“还是不要了!”

  薛岑见状,笑着收回碗,往里边添了一勺蛇肉汤,兀自吃起来。

  太阳落山以后,一场大雨突如其来。雨点砸在宽阔的溪流里,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愈发喧腾,屋檐上也是片刻不安静。

  琴濯被雨声吵得睡不着,掀开帘子出来,看到薛岑正坐在外厅的长椅上,大概是听到她的动静,回首看来一眼,拿起自己放在另一边椅子上的薄毯,随意放在腿上。

  琴濯原本欲转回去的脚尖只得顿住,犹豫了一下坐了过去,见薛岑穿着薄衫,也像是刚起来的样子,问道:“皇上的伤口怎么样?”

  对于薛岑的伤势,琴濯是真的挺担心,他金尊玉贵的,到时候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她真怕孟之微被发配去挖煤。

  “应该没什么事了。”薛岑坐起身来动了下肩膀,手正欲向后探,被琴濯叫住。

  “别抓!”情急之下,琴濯挡了下薛岑的手腕,走到他背后细看,“又渗血了……”

  “是么。”薛岑侧着脸感觉了一下,表情没太大的变化,好像伤的不是自己一样。

  “如果长时间没法愈合,恐怕会化脓,小伤也不可掉以轻心。”琴濯蹙着眉,所有的注意都在伤口上,完全忽略了薛岑露出来的半个膀子。

  反倒是薛岑的面容有些不淡定,上完药还觉得心潮澎湃,遂把所有责任都归咎给了外面的雨声。

  晦暗的雨幕中,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笼在屋檐下飘摇,薛岑看着不远处台阶下闪烁的波光,道:“水也涨了,出行恐怕会受到影响。”

  琴濯顺着看了一眼,觉得他们一个负伤一个瘸的,肯定是不好再动身了,有点担忧道:“之微也不知道什么能寻来,我们要继续留在这里么?”

  薛岑注意到村中并无竹筏一类的工具,想来大雨时期是无人出去的,上涨的溪水已经淹没了他们进来时走的路,刚好到各个屋舍之间相连的竹桥下,看来这村子已经对应对大雨有了一定的经验,知道汛期如何行方便。

  “如果明天大雨不停,也只得如此了。”薛岑看到琴濯眉心的愁绪,又把话斟酌了一下,“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们用了半日到这里,相信孟卿他们也不会太久。”

  如果要耽误几天时间才能找到这里的线索,薛岑真要怀疑自己这些臣子的能耐了,虽然他私心确实希望人迟一点到,这样他就可以以另一种身份多偷得不属于他的时间片刻。

  薛岑感慨着靠回椅背上,侧着脸好像是在看屋檐下的灯笼,细看瞳仁里的微光都聚焦着一个人。

  外面大雨滂沱,衬得屋中更为沉静。琴濯一直思量着今日所见所感,但又觉得不好跟薛岑直白地讨论,兀自沉思。

  已经步入初冬的天气,在雨雾的侵袭下更令人觉得寒气森森。

  冷风从窗缝间漏进来,琴濯不觉抱着胳膊打了个冷战,薛岑缓缓收回目光,道:“夜已寒凉,早些歇息吧。”

  两人走到耳房前,琴濯掀开帘子时说了句“等等”,进去把自己那把短刀翻出来递向薛岑,觉得他懂武艺,有此利器在身关键时刻总能发挥应有的效用。

  “这短刀就先放在您这儿,以防万一。”

  薛岑还记得这是她父亲的刀,听孟之微说原本是要在她成年时陪作嫁妆的。薛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记得这么清楚,心中不觉有丝奇异,刀握在手中,好似连人也变得触手可及起来。

  “等此间事了,再行归还。”薛岑拿起刀别开眼,率先进了屋。

  琴濯看着甩动了几下的门帘,在心里悄悄地纳闷,总觉得薛岑这个人忽冷忽热的,有道是伴君如伴虎,这话还真没说错。

  雨一直在下,琴濯困顿异常,在雨声中也逐渐沉入睡梦,半夜的时候还听到打雷,翌日早起果见冷雨依旧。

  薛岑听到外面的脚步时,睁开眼在床上躺着没动,等安静了一会才出去,琴濯已不在屋内。

  翠竹环绕的村庄显得比外面冷暗一些,薛岑站在屋檐下朝着四周环视,雨雾像在眼前糊了一层纱,看什么都不分明,找了一圈都没有琴濯的身影。

  他看着屋脊间袅袅炊烟,抬腿便走进了雨中。

  这会儿雨势不大,但淅沥沥地落在人身上,不一会儿也能浸透衣衫。

  好在两屋之间的距离不是太远,薛岑走到附近,撩起一侧的草帘微微低头进入檐下,正待询问邻居琴濯的去向,就见她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正跟几个妇人搅着一大盆米。

  冷雨天气本就寒凉,薛岑见她还挽着袖子,修长的两臂浸入冷水中大半,皱了下眉心问道:“在做什么?”

  琴濯也没想到他会找来,见他肩头被打湿,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将他让进屋檐下。

  “两位嫂子要包竹叶粽,我便来偷师了。”

  因为下雨没法在外面的灶上做饭,所以他们只能在屋檐下找块干燥的地方。只是这里地方逼仄,薛岑高大的身形一进来,好像连空气都被挤出去了一些。

  琴濯站在他旁边,被他无意的逼压觉得呼吸沉闷,只好让他先进屋坐着。

  薛岑的视线一直追着她,落在她已经变得轻快的步伐上,语气也有一丝几不可见的愉悦:“脚不疼了?”

  “村民给的草药很好用,过了一夜就不疼了,只要不太着力,跟平日没两样!”琴濯说着还翘起脚尖活动了一下,显然能跑能跳最开心。

  薛岑见她在外面也不忘在灶火上忙活,想劝她不必沾手的念头也打消了,又见她端着一小盆米进到里边来,多少不用再吹冷风,便静静地看她包粽子。

  想到她方才说偷师的话,薛岑捏起一个外形普普通通的粽子道:“都是竹叶裹白米,还有你做不了的?”

  “简单的东西未必就没有技术,米泡多久蒸多久,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琴濯一边解释,一边舀了把米放在折起的竹叶中,几个反转就裹成了小巧精致的三角,再用麻绳一系,一个竹叶粽就做好了。

  薛岑看得来劲儿,也挽起袖子抽了片竹叶,折来折去都兜不住那把米,最后只能把竹叶捅烂了。

  看一国之君这么耐心好学,琴濯干脆亲自教他,与他坐成一排,一步一步指导他怎么折。

  “第一步最简单,这样就是对的……再装一把米,不用太多,然后折过去……再折回来,就好了!”

  随着琴濯的话音落下,她手里的粽子已经成了型,而薛岑叶子还是叶子,米还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