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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护卫第45节(1 / 2)





  鲁泽抱拳应是。

  掌腹勒紧缰绳,禹王高坐马上沉声又问:“你观她状况如何?”

  鲁泽想想后,回道:“属下观她除了异常安静了些,再无其他异状。”

  “没说过话?”

  “没有,直至下车进了院子,也不曾说过只字片语。”

  禹王微蹙了眉。随即甩鞭喝令一声,驾马继续前去。

  其他亲兵纷纷甩鞭驾马跟随,鲁泽也跳上了车辕,往回掉转马头,驱车紧随其后。

  白墙灰瓦的小院子外,已过花期的榆叶梅,恹恹着枝叶,安静的长在墙角处。

  连续数十声骏马的嘶鸣声后,铁甲铿锵的骑兵壅塞住整个小巷子。周围人家有好奇出来查看的,可甫一开门见了外头乌泱泱的黑甲骑兵,刹那吓得缩回门内,闭紧门户。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禹王,见了那两扇同样紧闭的半旧木门,朝旁边亲兵示意,令其过去敲门。

  亲兵下马几步过去,握着门环邦邦邦的重重敲过数下。

  “姑娘请开门,主子爷要见您。”

  过了好一会,门内依旧没人应声,两扇门紧闭如初。

  那亲兵正要请示问是否要踹门时,却见他主子爷已翻身下马,大步朝这边过来。他遂急急朝旁退过身,让出地方。

  禹王立在门前,沉声:“开门。”

  门内还是无人应答。里面静的好似一座无人的空院。

  “确定她进了院子?”

  见主子爷目光凝了过来,鲁泽忙道:“属下确是亲眼见她进了院,关了院门。”

  禹王没再发问,直接朝院墙的方向挥手。

  鲁泽遂当即招呼亲兵,攀墙进院。

  不消片刻,两扇木门被从内打开,禹王抬腿跨进了院。

  不大的院子被泼了水,满是泥泞,干净的鞋底踩下,瞬间覆上脏污。

  鲁泽正要吩咐人打扫,却见他主子爷已踏着泥泞,疾步朝着虚掩的两扇屋门处而去。

  双手推开了半掩的门,禹王踏进屋内迅速环顾。

  四周窗户封闭的小屋内,闷热潮湿。昏暗的光线里,靠近墙角放置的木盆架子前,那熟悉的瘦小身影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蹲着,双手放在水盆里不断搓洗着什么。

  见到人好好在那的一瞬间,他绷紧的面色就渐渐缓和下来。

  神思稍定,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他就抬步朝她走去。

  有力沉稳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可她却好似浑然不觉,不曾出声问,更不曾回头看过去半分,只兀自沉浸做着自己的事,好似手头上的事是那般的至关紧要。

  目色一凝,他加快了步伐,几步冲过去后,直接伸手握了她的肩让她转向了他。

  她那张满是水渍的脸,就直接映入他的眼底。

  他死死盯着她被搓洗的红肿至破皮的脸颊,那混着水渍的血丝洇在她恍惚的面上,刺眼的让他下颌紧绷,呼吸粗重。他又猛地低头去看那溢着水的木盆,水面上浮着的全是皂角,而木盆里的那双手还保持着搓洗衣服的姿势,细瘦的手指死抠着衣服边角,力度大的让人分不清她是在撕扯,还是在搓洗。

  他盯视着的是她那被衣料磨得出血的双手。往外渗出的血打她细瘦的手指间穿了出去,散在水里,渐渐将水染得发红。

  可她却似无知无觉,甚至还想扭过身体继续搓洗。

  直接抬手掀翻了木盆,他用力扯下她死揪在手里不放的衣服,伸臂圈过她湿漉单薄的脊背,将她直接抱起。

  “鲁泽,让军医去府衙候着!”

  踹开屋门抱着人大步往外走时,他沉声喝令。

  军医往安神汤里加大了剂量,让人喂她送服。

  片刻钟后,药效起了作用,她空濛的双眸渐渐蒙上了倦色,不消一会功夫,就沉沉闭了眸睡了过去。

  禹王将人放躺于床榻中,静看了她会后,就起身与军医到外间说话。

  “主子爷,她的问题是有些棘手,近段时日还需让人仔细看护着些。话说时也需多注意避着,以防再刺激着她。”

  禹王脸色微变:“她可还能恢复?”

  军医就道:“主子爷放心,依她如今状态来看,还不至到失常失智的地步。如今她刚受了不小刺激,有些异常举止也是正常,况她能有些反应也多少能算是好事吧,总比没一丝一毫的动静强。”

  见禹王面色稍霁,他又嘱咐:“不过还是避免在她面前谈及此事。等随着时日过去,此事对她的影响渐渐淡了,她也就能缓过来,恢复如常了。”

  翌日清晨,时文修睁开眼后,发现自己不是躺在自己矮窄的床榻上。被褥皆是绸缎丝料,冰凉水滑,垂下的床帏勾勒着洒珠金线花纹,华贵非常。她枕边还另外搁着个空枕,上面隐约有压过的痕迹。

  刚醒来时还有些头昏脑涨,她睁着眼茫然的看了会帐顶,就手撑着身下褥子想要起身。

  不想手指刚一动,她就察觉了异样,等狐疑的将双手伸到眼前看去,就见到了手指上被缠裹着的细布。

  刹那的失神后,昨日的记忆排山倒海的疯砸而来,像一记重锤,狂暴敲在她的脑门上。

  起床时脸上的那点血色,瞬间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