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再次摇摇头，欲言又止。

  李云宁想了又想，恍然：“你不会以为我治好你的病是想逼着你去接客吧？”

  “奴婢，奴婢不想的……”

  “你在想什么啊？”李云宁没好气，“我又不是青楼老鸨，治好你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卖身挣钱？怕是你卖一辈子都着还不清我治好你的银子。”

  这姑娘在想什么啊？

  她看起来就很像是老鸨吗？

  “那，小姐的意思是……”

  李云宁道：“我可以治好你，只要求你为我做一件事，成为秀女进宫。”

  娇杏蓦然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李云宁肯定的点头：“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作为秀女进宫，完成我交代你的事情，我们之间便算是恩怨两清。”

  “小姐，要我做什么？”娇杏低声问，“进宫，我是不是就不能出来了？”

  李云宁默然片刻。

  其实进宫人生和结局，或许也没比在外面当丫鬟或者是做楼里的姑娘好到哪儿去，她抿了抿嘴角，心里五味杂陈。

  对娇杏遇到的事情觉得可怜可叹，但这个时候基本上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如落花入水，只能随着水儿往前漂流。

  最后是落到泥泞的沼泽，还是能偷得一分干净，都在水而不在花儿身上。

  想到此，李云宁神色越发缓和，轻声道：“是的，所以你要考虑好，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至于你脸上的胎记，到底要不要治，只看你自己的决定。”

  娇杏揪着上衣下摆低头道：“我，我想治的，但是……但是……”

  她的声音里满是迷茫。

  从小就被人夸漂亮聪明，后来脸上长了东西，就不再漂亮了，反而因为丑陋被很多人欺负，被他们嘲笑。

  他们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是自己脸上的胎记，惊吓的样子就像是今天那位公子，下意识地回避着她的脸和目光。

  “你好好想想，等你决定了再告诉我不迟。这几天就暂且留在这里，做我的丫鬟吧。”李云宁道。

  娇杏点点头，嗫喏着道谢。

  李云宁便让她先离开了。

  在见到娇杏的第一眼，李云宁就决定要治好她脸上的胎记。她能看出来娇杏的美貌，身为大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骨相，娇杏的头骨生得极好，圆润小巧，五官精致，比例完美。只是那片鲜红的胎记让人在看到她的时候会心生忌惮，下意识地就会想要避开她的脸。

  但李云宁还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双眼，那样一双眼，就算脸上其它部位生得平常，也能为她增添几分惑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