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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璟唇上有一点牙印,他丝毫不在意,舔了两下道:吃东西不小心咬到了,无碍,你接着讲。

  白明禹信了,又低声继续同谢璟讲起来:我打算亲自去对岸一趟,大哥给了我两个好手,同俄罗斯国那边商人有些来往,那边几个城市的酒价各不相同,越往北,价格越高,能差上十倍不止。

  这事谢璟并未听过,他之前记忆里,也不过是记得日本商人在黑河折腾了一些事,低价买入烧酒,然后高价卖到对岸,除了已故孙掌柜,他也只记得那个日本商人的名字,原本计划不过是盯着对方,一有什么举动就取而代之,但白明禹说的,远比这个要深入。

  白明禹打算亲自去一趟俄罗斯国,做一笔大生意,他跟在九爷身边已快三年,耳濡目染,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除了莽劲儿,还多了才学见识。

  白明禹原本就是大胆的人,如今仗着九爷撑腰,在黑河胆子越发膨胀起来,讲到后面,两眼放光。

  谢璟咬了一口馒头慢慢嚼着,他抬眼看向白明禹,大约知道九爷为何选定这人。

  九爷要顾全大局,万事周全,而白明禹却横冲直撞,是造势之人。

  也只有这般大胆之人,才能在乱世闯出一片新天下。

  九爷选他带去省府,不是为了管束,只不过借给他更多一份胆量。

  白明禹说完,谢璟就点头道:二少爷比我想的长远,我听你的,只是我不通俄语,不便跟你前往,我在黑河等候消息。他不便说出日本商人之事,总要留下注意一二,才可放心。

  白明禹道:好,那你就和大哥一起留下,有什么事我好找你。

  谢璟:如何找?

  白明禹:我已提前让人探查好了,黑河下游有一处弯道狭窄,若没有雾气,可看到两岸人行走。那边荒凉,平日没什么人在,我找了精通旗语的人守在那,到时打旗语为信号,你等我消息就是。

  谢璟:好。

  白明禹心满意足,他也不知为何,见谢璟点头同意就直觉这事儿已成了一半,信心倍增。

  到了黑河的时候,白明禹带谢璟去找了大哥白明哲,也不多言,只含糊说是九爷派来的人。

  白明禹胆子大,敢骗他大哥,谢璟胆子也不小,背手站立在那面不改色就认了身份。

  俩人一个长着自己大哥心疼自己,另一个仗着九爷宠爱,一点都没客气。

  白明哲信以为真,给谢璟安排留宿。

  晚上的时候,白明禹还给谢璟送了一盒药膏,让他涂抹嘴唇。

  谢璟看了一眼,收到一旁,没有用。

  省府,白家东院。

  九爷收到沿途递上来的消息,一句话在喉咙中辗转几遍,最终还是改了主意,垂眸道:算了,让他出去几天,想清楚了,就回来了。

  外头来人报:九爷,井水巷出事了。

  九爷不耐道:又是何事!

  柳如意跑了

  九爷抬眸,眼里已带怒色,拍了一旁桌子道:曹云昭留下这帮人,到底还有完没完,来人,把井水巷那些人都带过来,今日一个不留,全发送了!

  第69章 老实人

  不过在山上住了一夜,九爷就折返回府中。

  与此同时,井水巷的人尽数被叫到白府东院,原来那处小宅子被贴了封条,东西也尽数搬出,全部堆积在院中。

  东院没有安顿下他们的意思,只让人站在院中等。

  一行人神情略有不安,他们大多都是温室娇养的花朵,未经历什么波折,即便有些人从低处攀附上曹云昭这颗大树,时间长了,也过惯了安稳日子,今日突然连人带行李一起扔在院中,内心越发惶恐。

  一直等到将近晌午,有两个护卫又带了人过来,虽然未绑着,但左右看护极严。

  走在前面的那个女子正是柳如意。

  院子不少人怒目而视,倒也有些人面露关切,还想过来同她说话。

  东院护卫拦住了,冷着脸道:噤声!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只用眼神不住打量柳如意。

  柳如意穿了一身素色旗袍,搭了一件白绒披肩,人眉宇间带了憔悴,一时妆发都有些暗淡起来,不是来时候的病美人模样,而像是真的大病一场,唇上没什么血色。

  前面小厅的门推开,白九爷从里面走出来。

  院子里说话的声音全都静下来,这帮人知道谁不能得罪,低眉顺眼,只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惟独柳如意站在那,和九爷平视。

  白九爷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长袍打扮,衣领纽扣系得高,半遮住喉结。他神色淡漠环视四周,视线最后落在柳如意身上,看着她道:曹云昭托付我照顾你们,于情于理,我不会拘束于你,但他临走时也留了话,若有谁不愿意待下去,可领银钱一封,自行离去。

  院子里的众人一阵小声惊呼,显然从未听起过这样的说辞,一时声音有些慌乱。

  孙福管事拧眉上前一步,高声道:都安静!

  柳如意是其中最为镇定的一个,她等九爷说完,出乎意料地躬身行礼,开口辞行:这些日子承蒙九爷照顾,如意请准离府。

  她这话说完,周围全都安静下来。

  曹公馆被送来的一行人里,如果说谁在小公馆时间最久、对曹云昭感情最深,恐怕也只有柳如意。

  柳如意出身烟花之地,那时恰逢曹云昭跟着父兄在北平做事,谋了一个海关的差事,柳如意是有人专门送给曹云昭的一份礼物。一同送来的还有金银财物,曹云昭不乐意受人辖制,东西尽数退了回去,但柳如意在门外跪了一夜求他收留,曹公子心软,自己出钱把她赎回来。

  也因为如此,曹云昭被外界传了闲话,丢了第一份差事。

  曹父把他赶回北地省府,让他反省。

  曹云昭却乐得清闲,一心一意沉迷于自己喜爱的艺术,柳如意跟来北地侍候,待他敬如恩人,也爱如夫君。

  曹云昭未碰过她,但柳如意心里只有这一个男人。

  曹公馆里这些人多少都有些小心思,曹云昭一走,怕是不过一两年,也都散了。但众人从未想过,第一个开口辞行的人会是柳如意。

  白九爷问道:你可想清楚了?

  柳如意点头,她颈上伤还未好,哑声道:想好了。她静默片刻,唇角想扬起一点却微微发抖,颤声道,九爷莫要担心,我给曹公馆打过电话是如意自愿离去,从此生死有命,与他人不相干。

  她开了先例,话一出口,院子里其余人也动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