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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0)(1 / 2)





  更何况如今九爷在北地的权势,已比往日更盛三分。

  九爷又看了白明禹,眉头微皱,问道:你刚才说铁路附近的酒馆,是怎么回事?

  白明禹正看着白虹起,听见九爷问才晃神道:哦,是这样,爷,那些俄人好不讲道理,那个铁路局长叫什么霍尔瓦格的一直拿禁酒令做文章,上个月还下文,说凡存东省铁路沿线50俄里以内的地区严禁制造、贩卖酒水,这家伙一直驱逐沿路贩酒行商,上个月底就抄了两车厢的酒,虽不是咱们家的,但那都是咱们这卖出去的啊!那些行商瞧见势头不好,也不敢多买,生怕被逮到。他说着又气愤起来,那俄国佬只赶咱们这边的商人,俄商半点不管!

  九爷问:俄商还能继续贩酒?

  白明禹道:何止,他们在南坊这边自己开办酒厂,那家乌卢布列夫斯基啤酒厂和东巴伐利亚酒厂就是他们的,禁酒令下了几次,既没停业,也没迁走。我瞧那帮俄人的禁酒令,只禁华国的酒,压根就不禁洋酒!

  九爷垂眼略想片刻,道:你把他下的书文拿一份来,我瞧瞧。

  白明禹答应了一声,起身要回去拿,一旁的白虹起却早有准备,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了整整齐齐一叠文书,一并放到九爷跟前,九叔,我猜你一来也是要看着些,已带来了。

  九爷翻看了一下,点头道:我今日先看一下,白二还是去酒馆那边盯着,虹儿替我去一趟尚老板那里,昨夜戏班里的人伤了几个,你送些药过去,也给些银钱安抚下。

  俩人都答应一声,白虹起又开口问道:九叔,小谢还好吧?

  九爷抬眼看她,你找他有事?

  白虹起不知为何下意识连忙摇头,坐姿都拘谨了些,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好歹是九叔身边的人,听说昨夜戏楼那边打坏了好些桌椅,我就是担心咱们这边人的安危。

  九爷道:他无事。

  白虹起不敢多问,起身和白二一同出去了。

  等到了门口,白姑娘才恍惚想起,昨夜小谢管事是同九爷一起回来的,但今日却没有见他出来,真是怪事。她总觉得哪里有一丝什么马上要被抓住,但就差了那么一点,一闪而过,忍不住低声问旁边的白明禹道:你昨天瞧见谢璟没有?他伤得重吗,今日好像没见他出来

  白明禹停下脚步看她,一脸不痛快:你只问小谢,怎么不问问我?

  白虹起奇道:你怎么了?

  我昨日也在戏楼啊!你是没去,没瞧见小爷昨天晚上有多勇猛,那帮人呼啦啦围上来,我一拳一个白明禹正吹得兴起,听众却拔腿要走,他不乐意道:哎,你这人好没意思,话都不听别人说完的吗!

  白姑娘敷衍他:九叔交代了要事,我还赶着去办事呢,下回听你讲。

  白明禹忽然想起什么,两三步追过去,挤进她车里:你去找尚玉楼?巧了,我找他也有点事,搭个车,顺路。

  白虹起:你找他做什么?

  你少管我,反正有事。白二绷着脸,看她一眼耳尖泛红立刻扭过头去,催司机开车。尚玉楼长得俊俏,在省府就迷倒了不少女孩儿,还有姑娘捧着大串珍珠和金戒子往台上扔博他欢心的呢!

  白明禹心想,白家赚钱不易,他得去看着些,省得这位小姑姑不懂事,胡乱给外头的男人花钱。

  对,就是这样。

  白明禹心里念叨一遍,神色大定,已认准这个道理。

  洋房。

  九爷拿了文件回楼上。

  这里已按照九爷平日习惯布置出一间书房,文房四宝放在桌上,一侧的书架上放了些书,准备的仓促,虽没有东院多但也够打发时间所用。

  此刻书房敞亮,里面没人,九爷把文件放下之后又转去卧室。

  卧室里窗开了半扇,但依旧盈满栀子花香的浓郁。

  一旁小茶几上,放着一盘还未动的食物。

  九爷看了一眼,听见浴室有一点声响,顺着找过去,果然瞧见了谢璟。

  小谢管事正赤着脚弯腰在那擦拭浴缸,腰细腿长,半弯腰的姿势专注认真。

  九爷走过去拍打了一下,谢璟吓了一跳,捂着屁股转身,发现是九爷怔了下道:爷,你忙完了?

  九爷道:嗯,白二他们来了一趟,也没什么大事。你怎么不去吃饭,这浴缸有什么好擦的?

  谢璟脸上发烫,支支吾吾。

  九爷就喜欢他这样,逗了几句,哄道:以后日子还长,难不成你天天起来擦这些?

  谢璟脸色爆红,一时眼睛里都带了几分湿润,长而浓密的睫毛微颤。

  九爷轻笑出声,低头亲了他唇边:傻小子。

  谢璟跟他亲了一下,追着又亲了一阵,额头跟他抵着,眼里带了孺慕。

  九爷心中轻叹。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觉得栀子花那碰鼻子的香气好闻。

  就像是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陷得这般深。

  尚玉楼那边被安置了新住处,白家又请了医生来给戏班众人瞧了,送了好些名贵药材,尚玉楼推让再三,只能收了。

  只是住了不到两日,又被黑衣打扮的人寻上门来。

  那黑衣打手只来了两个,是来传话的,大约是帮会里已打听清楚新来的九爷是何许人物,并不敢再去碰白家小辈分毫,但为了自己脸面,硬撑着来戏班这里找回场子。那打手喊了尚玉楼出来,对他道:我们大当家的说了,前日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白九爷和尚老板,他也不是冲着您二位来的,原是下头的人不规矩,惹了一场误会。但咱们这边伤了人,总也要有个交代,大当家的说,谈银钱伤和气,只把那日打人的武生交出来,他训几句话,这事儿就算揭过,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尚玉楼神色古怪,问道:你们大当家的,要哪个武生?

  黑衣打手道:自然是那日打人最凶的,作一副仙君打扮那个!

  尚玉楼摇头:给不了。

  黑衣打手:

  黑衣打手:尚老板,咱们可是给足了面子,不过叫去训几句话,大当家脾气不好,你再倔强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仙君能不能囫囵个送回来了!

  尚玉楼一脸同情望着他,叹了一声道:这话你不如同白九爷再说一遍,那是九爷的人,不是我戏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