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姐到了，请坐。”

“谢谢。”

她要了杯苏打水，就在对面坐下。

比起许颜她穿的就要简单得多，因为舒适穿的体恤短裤，小白鞋，长发挽了个小揪揪，挎了个可爱的哆啦A梦的小包。

娇媚，漂亮，又可爱。

许颜拿着咖啡勺搅拌两下，盈盈一笑，“楼小姐真的想听吗，或许有你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我对这些事的好奇心不重，许小姐愿意告知就告知，不愿告知那我先走一步，我还约了朋友看电影。”

“这么着急？”她笑着靠上背后的椅垫。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与许小姐顶多只是认识朋友都算不上，虽然您跟九爷关系有点特殊可我从未听九爷提起，需要对许小姐特别照顾。九哥他，不是很喜欢我跟一些不好的人待在一起。”

楼音这是借傅明庭的名义，给了许颜一巴掌。

许颜的脸色僵持片刻又面不改色的笑道，“想不到楼小姐这张嘴，还真有点伶牙俐齿。”

楼音微微点头，笑容淡然，“我权当是夸奖，谢谢。”

“既然楼小姐赶时间，那我就长话短说也不耽误你。”

“请说。”

“我哥哥许悄与九爷是战友。”

她目光敛了敛，不知几时学起傅明庭的动作，喜欢摩挲指尖。

服务生端着饮料过来，她点头道谢，莫名给人一种友好的亲切感，可是再回头在许颜是脸色又冷艳了几分。

“略有耳闻。”

“我哥哥牺牲，是因为替九爷挡枪。两枪，都击中要害，我哥哥没能撑到医生来就当场死亡。”

楼音喝了口苏打润嗓子，冰冰凉凉，还有股薄荷香令人神清气爽。

“您哥哥很让人敬佩。”

她冷哼一声不接受楼音的夸奖，立马话音一转，“我们许家就剩下我跟哥哥两人，我父母早年在外旅游因为海难也不幸过世。我哥哥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而他也一直都知道我爱慕着九爷，所以在临死之际嘱托九爷好生照看我，并……娶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楼音的秀眉就蹙在一起。

因为这个突然沉重很严肃的话题，她的坐姿都要谨慎了很多。

“许小姐是想说，如果没有我的出现，许小姐会如愿跟九爷在一起，可偏生有了我这个插入者，成为横插在你跟九爷之间的绊脚石？”

“你很有自知之明，楼音。”她的眼神一下变得锋利，还有很多的不友善。

“许小姐突然约见我，难道是在向我宣示主权？”

“我哥哥对九爷临终嘱托，而九爷……也答应了。我跟九爷在一起是迟早的事，虽然不知道你用你什么手段勾引九爷，但我希望你不要成为让九爷食言之人。”

“呵。”楼音轻笑一声，把杯子往旁边推了推，身体前倾压着咖啡桌，带着少许魄力，“许小姐，你刚才所谓的临终嘱托让九爷娶你，在我听来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更或者属于你个人臆想。这点无证可查，许小姐你大可空口白话，甚至利用你哥哥替九爷牺牲这件事造谣，大做文章！”

“楼音！”

许颜一巴掌拍在桌上，“你敢侮辱我哥哥。”

她目光一凌，毫不示弱的瞪回去，“不好意思，侮辱身为军人许悄的那个人是你，我爸爸也是军人，军人最注重承诺。如果九爷真的在许悄临终前应允过，我相信以九爷的为人绝不会在与任何女人纠缠不清，就算那个是从小与他指腹为婚的我。”

“你，你说什么？”

“我说，与九爷之指腹为婚的那个人就是我。这样讲，我是九爷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何况在我年满十八的时候，九爷已经正式向我求婚，而我自然是会答应的。许小姐，你对九爷一片痴情爱意我知道，但是很抱歉九爷如今已是有未婚妻的人，请你不要在做无用功来为难自己。当然，你哥哥为了保护九爷而牺牲我尊重敬佩他，也非常感谢他。”

许颜冷笑连连，漂亮的脸上笑容扭曲。

“楼音我哥哥为九爷死了，而你就用一个尊重敬佩来轻描淡写的这件事，你未免太单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她敲击桌面的动作停下，抬眼的一瞬也十分犀利。

“不然你想要如何，让九爷以命偿命还你，还是按照你杜撰的谎言娶了你。许颜，你哥哥执行任务，为保护战友牺牲他是光荣而伟大的，请你不要一直亵渎你哥哥用命换来的荣誉，这对他来讲是一种侮辱！”

许颜嗤笑一声，“哈，侮辱，楼音你未免太自以为是，竟敢在我面前夸夸其谈，你哪儿的资格对我哥哥的事评头论足？不要以为九爷现在喜欢你，你就真把自己当做什么不得了的角色，等九爷把你当垃圾甩的那一天……”

“许颜。”

楼音出声打断，脸上小表情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比你年轻，相信我你百年过世那一天都不会看见这种事情发生。”

“因为……我是他的信仰啊。”

这辈子，除了楼白以外，这是楼音生命里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

能够成为一个男人的信仰，并且是军人退役的人，那是一件多么无上荣耀的事情。人终归会黄土白骨，但信仰是永恒的。

永恒？

她好像忽然明白，这个订婚戒指最后一圈，傅明庭要以永恒命名的目的。

许颜气得连连发笑指着楼音，“你，你果然是个不要脸的下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