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号，你送来的碟片是坏的没声音。”

主考官三人，一人是沈文城面无表情，另外另外两位主考官对视一眼，“那你就这样跳吧。”

“是，老师。”

她后退一步重新摆造型，自己在心里数着拍子然后起步，两分钟时间很短，因为很短所以考验舞蹈学生基本功底的扎实性。

前一分钟，楼音表现得堪称完美，好几个动作连沈文城表情都有松动，可是最后半分钟有一个高难度动作，她需要借助头顶落下的长纱幔来完成。

姚姚的鞋大了些，刚刚小腿两次受创，虽然不严重可全部叠加在一起就成了致命的错误，她的高难度动作没完成而且把自己摔得很难看。

她爬起来，眼眶已经发红，一只舞蹈鞋还甩到一旁。

“对不起，不好意思。”

楼音是一号考点最后一个，没任何悬疑她没通过艺考，另外两个主考老师准备离开，沈文城收拾好东西起身时又看了眼台上的楼音。

“楼音同学，你既然是来参加艺考的就应该准备充分，而不是临时来到考场抱佛脚。如果我没看错，你那身舞蹈服，鞋子都不是你自己的，你提交的碟片是坏的，来的匆匆忙忙准备如此不充分，是谁给你的勇气站上舞台以这样不尊重的态度来艺考！”

楼音垂着头，捏紧了手指，“不好意思，我很抱歉沈教授。”

“你前段发挥很不错，但你的不敬业和不尊重抹杀了所有，如果你不改正你的态度，京舞大不欢迎你，虽然你的报名表上所展现的成绩硕果累累，但我不会收你这样傲慢自负的学生！”

“对，对不起，我很抱歉沈教授。”

沈文城临走前又瞥了眼台上的楼音，轻叹一声随另外两位教授离开。

等人走了姚姚冲上台，“音音，音音没事吧。”

她身体一软坐台上，没说话抱着腿嚎啕大哭起来。

她没有不尊重舞台，没有傲慢自负，她为了今天的艺考有认真努力的准备，可是……

“没事儿了，你先不要哭也不要着急，我们另外想办法好吗？”

“没有办法了，京舞大的艺考每年只有半天，这次错过就要等明年。姚姚，我昨天有检查，碟片没问题，舞蹈服也在，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今天在来的路上又出了车祸，在报名点的时候还被一个人撞倒，我无法形容我今天有多倒霉，好像……”

楼音哭的花容失色，姚姚心疼的不行，抱着她一直在安慰。

“要不然我们先联系九爷，看看他有没有别的办法。”

“别告诉他，太丢脸了，我不想跟他说。”

“总是要告诉九爷，这件事瞒不了。或许告诉九爷以后，他能想到什么办法，也可以让沈教授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刚刚在旁边看的你的编舞很好，刚开始的时候，三位教授对你的表现都很满意，只要你准备充足是没问题的。”

她仰头，红着眼大吼一声，“我已经准备的很充足！”

“我知道我知道，但音音天有不测风云，这些意外都在意料之外，谁都没办法控制。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低落，什么话也不想说但你要想清楚，你跳了十多年的舞蹈，为了考上京舞大付出的努力辛苦，难道就因为现在沈教授一句话，就全部放弃？”

“楼音，我们多少年的朋友，我知道你对舞蹈的付出，所以我不希望你就这么放弃。”

“可，可是我……”

姚姚紧紧的抱着她，这时候说再多的道理她也听不进去，姚姚唯一能给的就是一个大大温暖的拥抱。

楼音在舞台上静坐好久，整个人才缓过劲儿来拍拍姚姚的背。

“谢谢，还有不好意思。”

“神经病啊你，我可是你姐妹，你还跟我道歉。”

于峰跟辛蕊在幕布旁也不敢说什么，直到她表情有缓和两人才敢露面。

“音音没事了，没事了。”

“阿姨，于峰。”

于峰拍她的肩，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没关系，多大点事儿。”

“可不是，多大点事。”

辛蕊扫过两人，抚摸着她哭得发烫的小脸，“别伤心了孩子，你看看脚踝都肿了，咱们先去医院瞧瞧。”

最后一个高难度动作她摔得厉害，脚尖着地没站稳摔了不说还扭伤了脚。

“我扶你去换衣服。”

更衣室外，辛蕊跟于峰对看无言，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轻松搞笑的话，于峰顺利考入京舞大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姚姚待定就代表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而楼音是完全没有机会。

“今天九爷怎么没来啊。”

“他有事。”

“噢，一会儿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用，家里派了车来。”

她换好衣服，拿着东西拽紧了包带，忽然侧身扔进一旁垃圾桶。

“不好意思，庆祝的事我今天没心情改天吧，你待定的事怎么说，多久给你答复。”

“最迟明天。”

“祝你考上。”

姚姚嗫嚅着说了声谢谢，几人出了考场，西楼的司机已经到了，姚姚跟于峰把她送上车，她神色恹恹只说了两句就离开。

等车离开学校，姚姚才摸了把眼泪，“音音这样我看着真难受。”

于峰是接近尾声才过来，不巧刚好听到沈教授严厉的批评，他脸色也不怎么好拢着眉满是疑惑，“以楼音的舞蹈功底不应该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今天太倒霉，好像老天爷故意跟她作对刁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