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不想说那些给文景增加压力的话，说服自己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绝对不阻止。

一方面他又想这个人就乖乖的在他的眼皮子下面呆着，哪怕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只要他好好的，也行。

只是人就是这样，不管假设做的再好，当事情真的发生了，所有的假设都有可能被自己推翻。

“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你不能让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抱着的墓碑活，求你了，你稍微想想我，可以吗？”

文景谈了一口气：“彬子，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就算不走，你又能如何？”

楚彬浑身一震，“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放开我。”

“不放！”楚彬突然把文景转过来，通红的眼睛看着他，“你说，你什么意思？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不对？”

“我不是那个意思……”文景下意识想捏捏眼窝，满心疲惫，“我只是……”

楚彬打断他：“你还记得过年吗？你喝醉了，你吻我了，主动的，我听见你喊我的名字了。”

文景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

就仿佛一直伪装的面具突然被人撕裂，来不及掩饰的丑恶赤裸裸的暴露出来，让人猝不及防。

不过他到底不是一般人，惊慌只是很短暂的时间。

他短促的笑了一下，再一次粉饰太平，“喝醉了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跟你不一样。”

“是，你跟我不一样，只是被刘乐亲一下就会吐而已。”楚彬步步紧逼，“我不一样，我心里只有你。”

“别说了！”文景突然变脸，一向温和的俊脸变得凌厉起来，“不要在我这里求证什么，没有用，你什么都不会得到。”

“我没想得到什么。”楚彬说，双手顺着文景的肩头滑下来，捏了捏他的双臂，“我只是不想你去冒险，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去吗？哥，别去，我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要，你担心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发生，行不行？”

“彬子，你……”

“比起一座墓碑，我只是希望你好好活着，平平安安的，我不会打扰你，我也会过得很好的，我已经……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不会让爸妈失望，不会让他们伤心的。”

楚彬松开文景，仿佛不敢再碰他一样。

他摊摊手，笑得像个傻子，“我也会控制自己，会尽量控制自己，我能做到的。你不是说过吗，我们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我从来就不是个任性的人，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所以你放心。”

不等文景说话，楚彬又道：“那些花花草草我就不拿走了，一周浇一次水也不会干死，哥，我走了。”

于是，楚彬来去如风。

文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使劲想了想，真的吻了？

想不起来了。

这些年他很少喝醉，因为醉酒的状态很危险，所以在阿苏镇他从没喝醉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喝醉了就强吻人的习惯。

但是楚彬的样子也不像骗人的，如果是逗人玩儿的，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说吧？

所以，真的吻了？

“哎，要命！”文景捏了捏眼窝，这会儿真的恨不能找人打一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