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调查才有用？”

“那要看他买了矿做什么了……”

“所以这个矿是必须得卖了？”

“必须卖！”

申青没有想到，走了一圈，申家的矿还是只能走到这一步，原以为能很快查到确切的幕后黑手，却还是要付出一整座矿来作为代价。

申凯和申青两个人住一间套房，每天晚上，申凯睡着后，申青都会给裴锦弦打电话，躲在被子里，声音小小的，嘴里呼出来的气体能把手机屏幕沁得滑滑的。

“阿青，你又在哪里？”

“上床睡觉了。”

“声音又是瓮瓮的。”

“嗯啊，在被子里啊，我哥他们都睡了，怕吵到他们。”

“给我打个电话，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吗？”

“他们听到又是问东问西，不想给自己没事找事。”

电话那边沉默下来，申青在被子里半天没有听到声音，太安静，让她自己都感觉到时间久得呼吸都开始困难了，扯开被子大呼几口气，才又钻进被子里，捂好，“锦弦？”

“阿青，明天我手头没什么工作了。”

“公司最近这么闲了吗？”

“嗯，明天我去一趟海城吧，G城都暖起来了，上次北京买衣服那么厚，海城应该是穿得上的，不然都浪费了。”

申青听着裴锦弦说什么要到海城，惊得一下子低呼了一声，“啊？！”

“怎么了？”

申青一想到自己现在还呆在D市，明天那么多事情，急了起来，“你到海城干什么啊？你们公司不可能没事啊，我记得你把网游的技术部重新整合了，正是要做大的时候。还有啊，天然C不是也出新产品了吗？而且之前一直做的城市中心广场的项目应该也忙了啊，怎么可能没事？这么多的事，你居然也能不管？”

裴锦弦声带愠色，“申青，你很讨厌看到我是吧？！”

申青马上放软语调，“不是不是，我是不想你因为跑一趟海城，耽误工作，过几天我就去看你，现在你到海城，我也没空见你啊，我都忙得恨不得多长两只手出来。”

裴锦弦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最后道，“你睡吧，晚安，明天我公司还有事，我也要睡了。”

申青轻吐了一口气，紧崩的心弦总算是松了下来，“晚安。”

裴锦弦挂完电话，一直都睡不着，近来就算是天天通电话，也总是让人感觉没着没落的，有什么东西被提到半空中，上下不得的感觉。

他感觉到申青在敷衍她，一次又一次的敷衍他。

虽然电话总是不断，而且最近也是她打电话的时候居多，但主要还是因为她选择她有空的时间打电话，挂电话前，总会说好她下次什么时候打给他。

意思是中途不要打电话过去打扰她。

他一直克制着让自己脾气好一些，要绅士，对女士应该有礼貌，多少次因为她的敷衍在发作，却又找不到她的破绽。

深更半夜的躲在被子里打电话给他，像做贼一样。

尤其刚刚，他一说要到海城，她都激动成什么样了？说话的速度就像和他吵架的时候一样了，快得像机关枪，恨不得打得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一点也不要反驳她的提义。

裴锦弦拿着电话，看了一下时间，犹豫三秒之后，还是打给了Sunny，“Sunny，明天一早帮我申请去海城的航线。”

“好的，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