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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他明显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2 / 2)


“我不明白,我想不通,一个男人心胸要有多开阔,才会放任自己喜欢的人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要有多无私、多大度,才会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怀孕生子?郁临旋,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见她如此咄咄,郁临旋也火了。

“别来质问我!心长在你的身上,我能左右得了吗?做出这一切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凭什么来问我?我不放任又怎样?你会选择我吗?曾经是,现在还是。我只是一个王爷,没有任何后台的王爷,人家是皇帝,是君临天下的皇帝,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郁墨夜一震。

为他第一次发火的样子。

也为他说出来的话语。

什么叫“曾经是,现在还是”?

什么叫“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来五王府,也在这间大棚里,他似乎说过类似的话。

对,他说过。

他问过她,皇位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说过,在他的认知里,他比天子差的,就只是一个皇位而已,论用心,论用情,论其他,他觉得自己并不比天子差一分。

所以,他觉得,她之所以选择郁临渊,之所以会爱上郁临渊,是因为郁临渊是坐拥天下的帝王吗?

曾经是,现在还是,是什么意思?

是在没有失忆前,她就已经选择了郁临渊吗?

可是,她不是回朝才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吗?

而且,郁临渊也从未跟她说过,他们以前认识。

乱。

很乱。

看着郁临旋紧紧抿着薄唇,胸口急速起伏的样子,似是气极、盛怒到了极致,即将要崩溃发狂。

几时见过他这个样子?

她认识的郁临旋,邪魅不羁、幽默风趣、没有正形......

第一次,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

垂眸,她弯了弯唇。

罢了。

过去的已然过去。

谁是谁非,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就算搞清楚了谁是谁非,也再也回不到过去,人生没有回头路。

她只知道,曾经的她就算讨厌鱼腥味,现在的她,也没有了这个憎恶,在樊篱的偏苑,她为郁临渊炖过鱼汤,当时除了杀鱼费了点劲儿,她并不抵触。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心里的男人,只有一个,她还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

其余的,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她有什么必要在这里怪郁临旋没有及时告诉她一切?

就如郁临旋所说,做出这一切的人是她。

见异思迁的人是她,背叛对方的人是她。

他这样认为着。

她就只能这样受着。

毕竟,这是事实。

比起她的难堪境地,比起她的不知如何自处,他更难受,更痛苦吧?

她不能再做伤口上撒盐那种残忍的事。

她不能那么自私。

那么,一切就让她来背吧,背叛,爱慕虚荣,贪恋荣华富贵,追求权势地位等等。

虽然,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爱的是郁临渊,而不是大齐皇帝,她甚至还希望他只是郁临渊,而不是大齐皇帝。

缓步上前,默然将手中的红绸放在郁临旋的手里,她经过他的身边,拾步朝大棚外面走。

那一刻,她甚至都不想问,他们是怎么相识的,怎么在一起的?

还有,她不是在岳国做质子吗?怎么会有机会回到大齐,与他结识?

还有,他知道不知道他跟她不是姐弟关系,如果知道,是几时知道的,如果不知道,他难道不担心乱.伦吗?

等等等等。

原本心中的疑问很多,原本想要问的问题很多。

此刻,她却不想再问。

就算要问,也不是此刻。

后面再问吧。

他需要静静。

她也需要静静。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瞬手臂一重,是郁临旋追上来攥住了她的胳膊。

“别走……”

暗哑的声音就像不是他的。

郁墨夜顿住脚步,回头。

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并没有恢复记忆。

他不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哪些当讲,哪些不当讲?

说,与不说,他都是那个失败者。

嘴唇动了又动,却发不出一个音,他正打算松手放她走,却蓦地听到有道沉冷的声音自前方响起:“放开她。”

他一震。

郁墨夜亦是一震。

两人都循声望过去。

白衣胜雪的男人,在大棚的门口长身玉立。

郁临渊!

两人同时眸光一敛,忘了反应。

男人凤目微微眯着,看着他们这边,看着他落在她胳膊上的手。

男人蓦地举步。

郁临旋呼吸一滞,松了手。

郁墨夜脸色一变,慌乱不堪中,快速思忖着对策。

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她跟郁临旋的对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如果刚刚才来,那还好。

可,如果,如果早就在了…….

怎么办?

男人脚步从容淡定,白袍轻荡,衣袂翩跹,一步一步走近。

郁墨夜跟郁临旋都没有动,就看着他。

看着他走近。

他却只是走到一半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然后朝郁墨夜伸出手,启唇:“过来。”

声音不大,很清淡。

郁墨夜眼帘颤了颤,轻咬着唇瓣默了一瞬,回头担忧地看了一眼郁临旋,这才拾步朝男人走过去。

走了两步,干脆加快了脚步,小跑了起来,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边跑到近前,边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未语,手还伸着,手掌摊开朝上。

郁墨夜犹豫了片刻,抬眸看了看男人,这才缓缓将自己的手递了出去,放进他的掌心。

五指一收,温热干燥的大掌将她的手裹住,男人这才开了口:“你能来,我怎就不能来?五弟难道不欢迎朕吗?”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男人徐徐扬眸,朝郁临旋望过去。

郁临旋没有做声。

没有敷衍的逢迎,也没有直面的对峙。

就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郁临渊唇角轻勾,点点头,和颜悦色,一双黑眸却是深邃如潭:“不错,有几分风骨。”

边上郁墨夜一颗心高高拧起。

很显然,她跟郁临旋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不然,他不会这样做。

他明显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从站在这里让她主动过来,到让她将手给他。

以及后面的“你能来,我怎就不能来?五弟难道不欢迎朕吗”这句话,跟她,他用的我,跟郁临旋,用的是朕。

无一不在告诉郁临旋,她是他的。

且不是他强迫,而是她自愿。

除了在樊篱、王德、青莲,这几个他自己的人的面前,还有梁子,在外人面前,他可从未这样直白暴露过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同于一般的男女,一旦暴露,那可是惊世骇俗、势必掀起轩然大波的。

理智如这个男人,却还是选择了这样公示。

所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听到了他们的话。

意味着,他知道郁临旋知道他们的关系。

意味着,这两个男人的矛盾拿到了桌面上?

所以,她担心。

担心郁临旋。

“我想回去了,大概是有些累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郁墨夜轻轻晃了晃郁临渊的手。

她只能拿腹中的孩子来救场。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不会不舒服了。”

话落,转身,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既然五弟如此有风骨,那要不,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