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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好讨的债

第十章 不好讨的债

何府,伍姨娘正厅。

穿过一溜朝南的六扇厅门,何瑾的心情很是不美丽。可看到风华正茂的伍氏时,心情不由明媚了一丝。

“瑾儿,你长大了,也该为府里出点力了......”

还不到三十岁的伍姨娘,此时正襟危坐地板着脸,老气横秋地说出这番话。何瑾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装模作样,忍不住便想笑。

“姨娘,咱能别这样行不?”

苦笑着开口,见伍氏今日情绪似乎不错,何瑾愈加大胆恭维道:“咱虽名为母子,可姨娘风姿秀丽、风华正茂。出府让人一看,都以为咱俩是姐弟呢。”

本来就没啥城府的伍氏,哪能架得住何瑾这颗糖衣炮弹的攻击?一听后不由破了功。笑得花枝乱颤起来:“瑾儿,两日前你病好之后,真跟换了个人儿一样。说话句句暖到了姨娘心里,真是让姨娘又欢喜又拿你没辙。”

一边笑着,伍氏随后直接倚躺在宽大的座椅上:“既然如此,那姨娘也就不再端着了......”

伍氏今日只穿了一件绯色花绫小衫,下系着红纱裤儿,一手做枕托了香腮斜倚在椅上,成熟曼妙的身段顿时显露无疑。

何瑾目光不由落在伍氏内露艳红诱惑的鸳鸯抹兜儿胸前。 。瞄了眼那高耸浑圆的双峰,悄悄吞了口唾沫,又垂下头去。

这时候,他才终于明白自己那便宜老爹,为啥会娶这么一位胸大无脑的女子了。

唉,男人呐......

“保定府这件事儿,姨娘原本是没打算让你去的。可想着你迟早是府中的顶梁柱,还是早些历练些为好。”说起今日的正事儿,伍氏不由又微微蹙起了娥眉。

来见伍氏的路上,何瑾当然已把外出之事打探清楚了。

原来何家先祖跟随圣祖打天下的时候,曾在保定定兴县鏖战三日,救下了圣祖皇帝的性命。大明朝建立后,圣祖皇帝便封何家先祖为定兴伯,将定兴县的十五顷良田赏给了何家。

往年这个时候。。那里的负责打理田产的庄主,便将租金送了过来,但今年到了这会儿却迟迟未至。加之府中又“财产被盗”,定兴伯府愈加入不敷出,才让伍氏这位向来不理柴米油盐的人,也着急了起来。

“往常这些事儿是交给福伯来办的,不过昨日之后,姨娘看瑾儿已颇有几分伯爷的胸府,心思一动便想着让你去一趟。或许,瑾儿能带回什么惊喜......”

听着伍氏对自己抱有如此期望,何瑾这下想笑也笑不出来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要是昨日自己不折腾,伍氏就不会看到自己的不同,也激不起她从未有过的母爱。然后今日之事,便无从发生......

总而言之,自作孽,不可活!小聪明只能糊弄一时,天道总是不饶人的。

可何瑾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

毕竟两世为人,何瑾怎能不着眼当下?穿越来的第一天,他便将定兴伯府概况,打探得差不多了。

之前他那便宜老爹在世的时候,定兴伯府可谓鲜花似锦、烈火烹油。盖因他那老爹生前乃福建正二品的都指挥使,总理一省的军务。有这跟顶梁柱在,伯府里除了老爹的俸禄,冰敬炭敬,还有各种门包儿陋习收入,三节两寿的礼钱更是一应不少。

可便宜老爹一蹬腿儿后,定兴伯府一下被打回了原形。

府里大部分收入全没了,往年的门庭若市也变成了门可罗雀。整个伯府靠着定兴伯这个爵位的食俸撑着,形势就跟王小二过年一样,一年不如一年。

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出去一趟又能讨好伍氏。何瑾权衡一番后。便摆出一副当仁不让的模样道:“姨娘且宽心,这等事儿便是姨娘不说,孩儿也是想出一份儿力的。去保定这事儿,孩儿有条件要讨回账来,就是没条件,孩儿创造条件也要上!”

“好!”一番话说得伍氏心花怒放,不由坐起身来,恨不得何瑾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此番去保定,姨娘便派福伯跟着,路上也好相互照应。事情办成后,姨娘回来给你加零用钱!”

何瑾闻言不由也很是高兴,对伍氏也多了份好感:胸大无脑怎么了?至少。 。人家心眼儿不坏,干脆爽快。只要有这点在,府邸后宅就能安宁太平。

“那孩儿这便去寻福伯准备一番,收拾完毕后便启程去保定。”

“嗯。”伍氏含笑着点点头,又赞许了一句:“瑾儿一看,日后就是干大事儿的人。”

走出伍氏厅堂,何瑾便寻到了府中的管家福伯。

福伯将近知天命的年岁,须发都有些苍白,但为人忠诚勤恳、得体有度,是何府不可或缺的主事儿人。

看到何瑾前来,福伯显然已知晓了消息,施礼问道:“大少爷,是为保定讨账一事而来的吧?”

何瑾点点头,歉意道:“劳烦福伯了。。这么大的年纪还要远途奔波......不过,保定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听说福伯前两年也去要过账,可有什么指教?”

“少爷说得哪里话,都是份内之事。”福伯先向何瑾回了一礼,随后面色就变得忿怒不平,言道:“赖六那个狗东西,不是什么好人!当年若不是老爷救了他一命,他早就成了街上的一堆烂骨头。可谁料这种人不知恩图报,反而恶奴欺主、不办人事儿!”

“究竟发生了何事?”何瑾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没想到保定一行似乎还颇为不易,缓言道:“福伯,你且慢慢道来。”

“少爷有所不知,那赖六原本是十六年前逃难到这里的灾民。老爷当年怜惜也是一条性命,才将他买了下来。”

“虽说这赖六文不能弄墨、武不能杀敌,但为人机灵圆滑,很得老爷的器重。十三年前,正值保定那里的老庄主告老,老爷便派赖六前去打理田产,算是让他衣锦还乡。”

说到这里,福伯又恨恨起来:“孰料这狗东西回到保定后,前几年还算兢兢业业,可随后便愈加奸猾,送来府中的租金越来越少。老爷一向在外忙于公务,那段时间伍姨娘尚未过门儿,赖六的胆子便越发大了起来。”

“直至三年前,老爷过世后,赖六可就肆无忌惮起来。每年若不是我上门催要,赖六看样子竟想全数儿贪墨了租金!”

“那赖六贪墨府中租金一事,福伯可有证据?”

福伯脸色顿时一黯,灰心丧气地摇了摇头:“赖六就这点厉害,早先每年送来的账簿都作的天衣无缝。老爷也懒得操心这等闲事儿,如此一来,那账目就成了死账!”

说完,福伯便将准备好的一堆账簿抱给何瑾,惭愧道:“老奴昏庸无能,可少爷一向聪慧,或许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何瑾一脸郁闷的接过账簿,怏怏言道:“那我就试试......总要先有张底牌,去了保定才心安些。”

看着何瑾抱着账簿离去的背影,福伯那沧桑的脸上不由更加愁苦,悠悠一叹:“老天怎么就不保佑好人儿呢?.......希望这次,少爷能带来什么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