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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你也闯祸了!

第六十八章 你也闯祸了!

“太平县的捕快?”何瑾听到这声呼喊,不由心中大奇:“他们来干什么,又怎会在此时出现?”

何瑾当然有理由怀疑这些,毕竟同一枝梅结下怨以来,他可从未报过官。最多府中失火的时候,通知了一番军巡铺帮忙。

官府或许知晓了他与一枝梅的事儿,但不可能连他在沈家设伏抓捕一枝梅的,都一清二楚。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人:吴老汉。

吴老汉曾经跟他说过,醉东方酒楼那里时有知县和师爷光临。而他编的故事糊弄些只听个热闹的百姓还行,想糊弄住那两位恐怕是不可能的。

如此看来,太平知县是早就布下了人手,一直在盯着他呢。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太平知县这样做,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是要助他擒贼呢,还是想从他手里抢过这一功劳?

经历了DX县柳竖一事儿,何瑾对这个时代的官员,可没什么好感。

想到这里,何瑾也立时出了应对,飞快藏好一枝梅的那标志性的面具后,当便吩咐典韦道:“韦哥,将这狗贼打晕!我可不想到嘴里鸭子,飞到了别人的锅里。”

就在典韦一手刀刚劈晕一枝梅的时候,何瑾也转身看到了那群闯入后院的捕快。一个个有持棍棒铁尺的。 。有拿牛皮绳的,凶神恶煞、盛气凌人。沈家管家刘正拦在后院的门前,正卑躬屈膝的说些什么。

无奈这些捕快如狼似虎,根本不将刘正放在眼中。

何瑾刚转过身的时候,便看到为首的衙役不耐烦地推了一把刘管家,大喝道:“你这老狗才好不晓事儿,擒拿顺天府罪犯可是大案。什么擅闯后宅,坏人名节,真当爷爷手中家什是吃素的么!

这衙役约莫三四十年纪,生的五大三粗,脸黑须长,边说话还边东张西望。何瑾手里还擎着灯笼,煞是醒目,所以他看到了这衙役的同时,这衙役也正好看到了他。

何瑾的身后。。躺着的就是昏迷不醒的一枝梅。

这捕头孙自通看着院内诡异的情景,凭借十四年的经验,立时便猜测出眼前穿着凌乱女装的少年和魁梧壮士,已抓获了一枝梅!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陡然涌起一阵狂喜。

要知道,一枝梅这个案子,可是连京城顺天府都没破获的大案!这功劳要是落在他手里,不说其他,单是那一千两的赏格,便足以让他逍遥快活一辈子。

但孙自通却没有轻举妄动,比起定兴那远离京城的县城,他这位在天子脚下边儿混饭的捕头,显然知道京城周边的水儿也很深。

至少,八天前县老爷毫无征兆地,亲自交代他带人盯死沈家一事,便极为蹊跷――虽然知县老爷口中交代的只是尽一切努力,擒下一枝梅。不过这种话落在孙自通的耳中,自然就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而眼前那个手持灯笼的少年,也让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

这少年站在一熊罴般猛士身旁,只是静静站着,气质便显得很独特。

既没有商贾家丁的胆小懦弱,也没有官宦权贵公子的狷狂自矜,而是看透世事的讥诮,隐隐还带着几分敌意。纵然他此时衣衫凌乱,不男不女,可也掩盖不了他那种俯视众生的冷漠。

略微权衡一番后,孙自通还是先上前行了个礼,问道:“不知公子乃何人?脚下那人,可是采花大盗一枝梅?”

“我乃定兴伯府长子何瑾,”何瑾自报了家门,随后又淡淡言道下:“在下与沈家小姐合谋,欲擒拿作恶多端的一枝梅。只可惜,那恶贼狡诈刁滑,适才已翻墙逃走了.....”

听了何瑾这话,孙自通不由松了口气,忍不住自嘲了几句: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少年看来大概不经世事,无知无畏罢了。以为仗着勋贵之后的身份,就能将自己唬住。

正因不明世道、不知人心的险恶,又读书读得自以为是。所以才敢如此轻蔑县衙公差。想将擒获一枝梅的功劳尽揽自己身上,给日薄西山的定兴伯府添点光。

只是这事儿,哪会那般容易!

若是太平县其他伯爷府里的公子,孙自通二话不说会马屁奉上。可定兴伯府嘛......孙自通只想说:呵呵。

当家的何保三年便死在了任上,孤儿寡母除了能领些朝廷的禄米,享受一些百姓得不到的特权外,已同平民无异。

而且,十六岁的何瑾连个童生都不是,又无门无路、无权无势。再过几年,很有可能便会丢掉伯爷的爵号......

就这么一个落魄勋贵之后,还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

故而孙自通嘿嘿一笑,语气也就傲慢了一丝,自顾自道:“多谢公子助我等擒下一枝梅,少时大老爷问话时。 。小人断不会将公子的功劳抹杀。来人呐,将一枝梅带走!”

“慢着!”一听孙自通当着自己的面儿,转口就扭曲了事实,何瑾当即厉声喝止。同时睥睨地望向孙自通,装作疑惑的模样问道:“这位捕快,你哪只眼睛看到一枝梅了?”

孙自通却不慌不忙,淡淡言道:“沈家后院究竟有多少人,一问便知。公子脚下那晕倒的人,显然不是。如此说来,他不是夜闯后宅的采花贼,又会是何人?”

一边说着,孙自通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何瑾:“这是大老爷签发的拘票,我等奉命行事,还望公子不要节外生枝。”

所谓拘票,是衙门发给衙役的执法牌票的一种,一事一票,事毕便销。

孙自通亮出拘票,用意就是让何瑾知道,这事儿不是我一个捕快班头跟你作对,而是太平县的大老爷。有本事儿,你跟太平知县使去!

就算是真正的伯爷。。若无权无势也无门路,那也得受当地官府的管束辖制,更何况何瑾这个连伯爷都不是勋贵之后。加之这年头文尊武卑,掌印文官已压着勋贵武将一头!

故而,当孙自通看着何瑾拿着拘票,翻来覆去的察看,面色变幻不停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当即又一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带人回县衙!”

可孙自通万万没想到,就在他手下这些捕快动手的时候,何瑾却忽然鬼叫了一声。

随后,他眼睁睁看着何瑾,竟将那拘票塞入了灯笼中!待再拿出来的时候,一纸拘票已被火焰舔没了大半。

而何瑾,却还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哎呀,你这捕快怎么搞的?大老爷签发的拘票都给弄没了,这还怎么拿人?”

孙自通鼻子都气歪了,没想到这漂亮不像话的公子,竟是个胆大包天的二愣子!

“何公子,你闯祸了,闯大祸了!你这是在跟我们大老爷作对,跟朝廷的文官作对,你知不知道!”

可何瑾却只是一摊手,学着孙自通的口气笑道:“孙捕头,你也闯祸,闯大祸了!扰乱民宅、冒功乱来,你这是在跟我作对,跟广大的勋贵子弟作对,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