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年静静地听着，他表示很惊讶。

“是嘛？”

“是呀。以前，他见到我就不爽，和我说话，总是飙着粗话。工作上，也是没事儿找茬。他说过，我是他的仇人，那时我问他原因，他不告诉我。但现在我到底都知道了。松年，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和霍耀廷的关系就像一个阴暗的废弃的胡同口，是堵塞住还是进行必要的疏通？我又想起了杜媛的警告，心里更是乱糟糟的。

“槿楦，你当然是离开他！必要时，道个歉就好了！”唐松年激动起来了，他提醒我，既然和霍耀廷结过梁子，以后最好避开，“你赶紧辞职，不能再干下去了。他说他喜欢你，我看他的心思不止这样简单。霍耀廷个性复杂，我和他接触了一段时间，他惯用玩世不恭的态度伪装，让人觉得他没什么威胁。”

“可你不是说他蛮有意思的吗？”

唐松年僵了僵，更是握紧我的手：“槿楦，我说的是他给人的第一感觉。你想，这种人仅靠两年，就能有这样大的翻身，可见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男人越是成功，越不能忘记以前的屈辱。你要小心！”

我不知道，唐松年这样说，存了自己的一点私心。我信了他的话，真的去找霍耀廷摊牌。只是，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明说，我说请他吃饭，地点在一个街上僻静的小酒馆。

霍耀廷还很高兴。“何槿楦，这是你第二次请我吃饭！”他的心里，记得清清楚楚的。

“嗯。你来不来？”

“来啊。我他妈的为什么不来？”他告诉我，这会儿忙，得晚上七点才有空。

“七点就七点。我等你。”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就在酒馆里干坐着，服务员问我要不要先上菜，我说不用，等我的朋友来了再说。霍耀廷将时间掐得很紧，准时到达，不多一秒，不少一秒。

他早早看见了我，神情轻松，可谓满面春风。

“何槿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瞄了一下菜单，点了酸菜鱼，糖醋排骨和一些拌菜。他对吃的一点都不挑剔。

我就喝了口茶，脑子里正想着用怎样的开场白。“不喝点酒吗？”

“不喝，就喝茶。”

我就说喝茶也好。“霍耀廷，杜媛她走了。”

“嗯。”霍耀廷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好像这事儿和他没关系。

“她，真的走了。”我又加了一句。

“我知道。”他有些不耐烦，不让我继续提杜媛的名字。

“以前的事儿……算我不对。我也不知道会给你造成那么大的麻烦……”我见他喝光了茶，又给他续上，声音慢吞吞地，“你看啊，既然我都知道咱们结过梁子了，再继续相处下去也是尴尬。不如……”我说，我能理解你所有的愤怒，如果换作是我，我也受不了，我也会爆发，我们以后只能做陌生人。

这些话，我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的，欲说还休的，反正还是一股脑儿地倾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