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一桶金

杨守信一愣。

“商量什么？”

原来莫小鱼适才知道饮食服务公司欠杨家帐后，心里随即萌生想帮助其讨帐的想法。

去年大杂院里开小卖部的郭爷爷，因为有个街坊欠的烟酒钱他上门找了好几次讨要，不是人不在家就是推迟说明天送来，结果就是不见人。

那天莫小鱼正好听到郭爷爷在骂娘，一打听就一拍胸脯说自己帮郭爷爷讨去，结果莫小鱼敲开那家屋门，说明来意后就自顾自的蹲在那家门口叠纸飞机，那家人见他坐在自家门口就撵他，莫小鱼说我是来要帐的不给就不走，说完照旧叠飞机玩。

大约一小时后那家人出来将钱给了莫小鱼，莫小鱼将讨回来的钱交给郭爷爷，老头很高兴奖励了莫小鱼一块钱，所以现在莫小鱼有了帮忙讨帐的想法。

莫小鱼走到杨守信柜台里见桌上有几颗糖果，就不客气的吃了块含着糖果说道。

“杨大爷，你是讨不回来帐对吗？”

杨守信对莫小鱼很熟悉，知道这小鱼平时很懂事，虽然他家里穷但这孩子挺有骨气。

自己的儿子石蛋与铁蛋小鱼从小要好，这两蛋一鱼天天粘在一起玩，除了调皮点外其它方面到是很懂事，于是对莫小鱼点点头道。

“嗯是的，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你看这样行吗？我们帮你去饮食服务公司要帐去，要来了最好要不来算白跑一趟，你看行吗？”

这饮食服务公司是国营单位辖管全县的饭店有好几家，杨守信与饮食服务公司一直有业务往来，从前佘帐结款都很准时，谁料年前调来个新领导很不好说话，杨守信去了好多趟都碰了一鼻子灰，因为还有业务往来关系，他也不敢追急了，现在一听莫小鱼帮他要帐眼睛一亮，心想让这个孩子试试也行自己都没脸再去讨帐了。

“嗯，你去试试也行，但千万别给我得罪人，要来更好要不来我也不说你们，但一定不要耍横必须讲礼貌知道吗？”

“好勒，你老放心吧。”

“这是欠条你收好。”

莫小鱼接过欠条看了看，上面写有“欠杨家鱼店余款八百元整”下面有日期还盖有公章。

莫小鱼叠好欠条交给石蛋保管，又抓起桌上三颗糖果一人一颗三个孩子就走出了鱼店。

杨守信苦笑着点点头，这三个娃中莫小鱼年纪最小但在三人中却最是聪明的。

陈伟霆坐在一张老旧的办公桌前正在查看年底报表。当时的饮食服务公司刚去掉大锅饭，这一百多员工早己习惯了大锅饭式的工作态度。

干多干少一个样工资照领懒惰攀比很是严重，上班的时候在单位吃下了班再捎带点回家吃，工作态度和服务质量都很差。

公司月月收入与开支入不敷出，所以县二轻局调他来做经理。

看着报表上营业收入款项和下欠款项陈伟霆不由的眉头紧蹙。

三人来到饮食服务公司大门口莫小鱼说道。

“等会你俩都听我的，看我眼色行事知道吗？”

铁蛋石蛋名如其人不爱动脑筋闻言就点点头。

莫小鱼问门岗办公室怎么走后三人就上了二楼。见走廊上有个洗手盆，莫小鱼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铁蛋石蛋一看就明白见二人点头。莫小鱼将脸盆里的水撩洒在自己胸部棉袄上，他的棉袄袖口还未干，两手抱在怀里神情显得又冷又疲惫，轻轻敲响了经理办公室旧木门。

“请进！”

莫小鱼缩着脖子率先走进办公室，铁蛋石蛋也学着莫小鱼样子走了进来。

陈伟霆一见进来的是三个小孩领先的这个身上还湿露露，不由一愣问道。

“你们是谁家孩子来这干嘛？”

莫小鱼脸现凄苦之色对陈经理说道。

“叔叔你好，我是来要帐的。”

“噢？你是谁家的孩子，要什么帐？”

莫小鱼抹了下鼻涕说道。

“我是杨家鱼店的来要帐的。”

“噢，你是杨守信的儿子？”

莫小鱼点点头，陈伟霆见大冬天的三个孩子冻成这样心有不忍，本来想推脱让他们过完年再来要款，一想算了清一份算一份吧，于是对莫小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