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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1 / 2)





  “公主还算聪明。”

  姜妙道:“自然,本宫当年在皇学里可是常受太傅夸奖的。”

  他将她背上马车,放她在软垫上坐下,自己也在小炉边坐下,他递给姜妙一杯茶,抬眼看着她淡淡道:“若是直到此时还看不明白那个问题,那公主也算不得聪明。”

  姜妙捧着茶,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沈之言手指紧了紧茶杯,半晌终究是低下眸去,道:“罢了。”

  他取出白绒毯子盖在姜妙膝上,二人沉默了半晌,他才道:“圣上已封臣为中军左参议,中秋过后,臣便会随行前往漠州,届时公主在京中...”

  说到此,他曲起食指轻轻扣了扣姜妙的额头,才将上一句话说完:“要听话。”

  姜妙随着他的动作闭了闭眼,问:“你要去多久。”

  沈之言道:“少则一月,多则一年,公主若是嫌在府中呆着无趣...”

  他顿了顿,才似漫不经心道:“也可去临州住些时日。”

  姜妙一愣,两国议和不是小事,长则一年半载也是有的,她也正好趁此时去往江南,到时局势焦灼,沈之言就算知道,没有圣旨也不能离开漠州,更无暇顾及到她了。

  她抬起头来,朱唇动了动,终是道:“不了,北境又冷又远,我才不去受罪。”

  知她向来娇气,此番拒绝也在情理之中,沈之言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小炉缓缓冒着热气,车中沉默良久,沈之言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一偏头,却看见姜妙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往下坠着。

  他叹了口气,将车帘掀开,在投进来的满车月色中,他将姜妙的头往自己肩头一扶,随即也缓缓闭上眼睛。

  第四十三章 临近中秋,各家府……

  临近中秋, 各家府邸内也开始忙碌起来。

  八月十二这日,大夫人白氏携礼来拜见姜妙,一进门就笑意盈盈地做足了礼数, 与她东拉西扯了几句家常,话里话外隐隐有着试探之意。

  姜妙明白她的意思, 好在她本就对掌管中馈一事毫无兴趣,又看白氏眼中露出不加掩饰的精光,她便也懒得费神, 直接将中馈给了白氏掌管。

  白氏得了管家权,虽还不管越过姜妙去,可心中已然将这位公主当做了色厉内荏的角色,心中大有胜利者的姿态。

  姜妙也懒得管她, 况且, 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日,沈之言的的马车从府门前离开后, 姜妙便带着红叶回了墨院。

  “江南那边都打点好了么?”

  红叶听她问自己, 赶忙低声回她道:“公主请放心, 早已派了信得过的管事过去,现下只等您过去了。”

  红叶取过靠枕给姜妙垫在背后,她目光划过姜妙干瘦的手腕, 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姜妙笑了笑,打趣道:“你哭什么,你家主子至少还能活三个月呢,又不是现在要死了。”

  红叶默默垂泪, 只道:“公主吉人天相。”

  姜妙笑出声来,一笑胸口血气翻涌,不免又吐出一口血来。她看着红叶慌忙将血迹掩盖住的模样, 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这几日以感染风寒为由与沈之言分房而睡,只因为沈之言太过敏锐,她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已经油尽灯枯的事实。她越来越瘦,平日里再热也多穿厚重袄裙,只为遮住自己已经不成样的身形,沈之言因北境之事每日都在忙碌,再加上她的撒娇赖皮,竟也在他眼皮子底下混了过去。

  肃衣侯一行八月十六启程赶赴北境,那之后她便可离开,只是姜朔十八日的生辰,她看来是赶不上了。

  那小子正逢封王之际,此刻肯定被宗人府和礼部那些条条框框弄得苦不堪言。

  想到此,姜妙提起唇角,却没有什么笑意的笑了笑,她阖上眼睫,招呼红叶过来,“扶我去歇一会儿吧。”

  红叶哎了一声,扶着她躺在榻上,又给她掖了掖被角,便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公主的东西。

  好在公主本不打算惊动旁人,是以也只有一些重要的小物件。

  而今日京城西南角的摘星楼内,肃衣侯正在此设宴宴请此次随行北境的下属,沈之言由着候府小厮请进楼内,一抬眼便怔了怔。

  随后,他拱手道:“老师。”

  李夫子朝他走过来,疑惑道:“怎么,见到老夫不惊讶吗?”

  沈之言抬起头,淡淡道:“老师当年也是朝中武官,于侯爷相识也再正常不过,至于为何来京中,老师不说,学生也不敢过问。”

  李夫子一时失笑:“唔,你小子心思倒深,罢了,进来吧。”

  沈之言颔首,随着李夫子一同进入雅间,室内众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阵寒暄。

  不久的席间,肃衣侯已有了些许醉意,冲众人道:“此次出行归期不定,诸位可要交代好府中事宜,莫让家亲担心才是。”

  有一位大人笑道:“在坐诸位,可属朱大人家眷最多啊,听我家夫人说,朱大人家那十房娇妾还因为舍不得朱大人好生哭了几日呢!”

  朱大人肥头大耳,此刻也涨红了脸,急道:“不过是些妇道人家的谣传,陈大人竟也拿出来打趣愚弟,没得失了身份!”

  一番话顿时引来哄堂大笑,众人酒过三巡,便也开始三三两两地聊了起来。

  沈之言身上一丝酒气也无,他举起玉杯正要饮茶,余光看见一位兵部官员朝他靠了过来,那人醉了八分,开口便八卦道:“沈大人,我听户部的谢大人说你原本不愿入仕的,怎么后来就到京城谋官了呢?”

  沈之言执杯的手一顿,他眸色幽邃,低头看了杯中的茶一眼,半晌唇边溢出些许笑意。

  那官员还以为自己眼花,又细看了一眼,才确定这位素来清冷的沈大人竟是真的在笑。

  接着他便听见沈之言道:“我来,是为寻我的妻子。”